柳妃此時轉過身來,兩個多月的肚子並不較著,再加上她本身肥胖,那襲薄薄的淺綠色柔紗宮裝乃至冇有凸起。
“等等,”我打斷了她的話,“我不知你此話何意。我自認一向采納避世的態度,不過問後宮之事,不可皇後之權,你們有誰以為這宮裡另有個皇後呢?”
皓月走到她麵前,“奴婢給柳妃娘娘存候。”
“蜜斯……”皓月怯怯地喚了我一聲,語氣裡儘是驚駭。
兩幅畫畫工精彩絕倫,均是上乘之作。那畫中人新鮮得彷彿隻要呼喊一聲就能走下畫紙。
我迷惑地看著她。
我含笑著說:“你有孕在身,這些虛禮就免了。”說罷,又裝做不悅對一向在殿中的蕙菊說:“柳妃娘娘來此,你們如何冇有請她坐下看茶?這端方都冇了?”
第一張畫上是一女子身著素衣行走在漆漆夜色中,衣闕飄飛,那女子有著絕美脫俗的麵龐,乍看之下確不若凡人;遠遠是一盞宮燈搖擺,女子就是朝著那燈走去。
柳妃一雙大眼暴露些遊移的神采,“不,此次來,是有些話想跟您說說。”
“你可知,若冇有你,我就是這坤寧宮的仆人了。”
柳妃諷刺地看著我,“你籌算何時讓皇上曉得你的身份?我還想曉得你存的是甚麼心機打的甚麼主張?”
我站在她麵前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卻在施著壓力,即便她隆寵在身又有了龍脈。
柳妃俄然放聲笑起來,可倒是那麼哀婉。
我指著畫上那句“一場春夢月影斜”,接著說:“從這句看得出,皇上從那日醒來就已經以為不過是一場夢了。他在後宮尋覓也隻是度量最後的但願,現在這但願應是跟著在我這裡也冇有找到而幻滅了。何況,你也說了,就憑我的出身,皇上就不會喜好我的。”
柳妃定定地看了我好久,從袖中拿出兩張畫紙,“這後宮嬪妃中隻要我見過你。”她說著抖開那畫紙,“你看此畫可為印證?”
柳妃停了一下,臉上暴露一絲對勁,卻一掃而過。
說著,端起茶碗漸漸品了一口,同時看著柳妃的反應。
終究她冇有頂住我目光中的威儀,上前一步漸漸地要向我見禮。我見本身的目標已經達到,便朝皓月看了一眼,畢竟她是有孕的。
“蜜斯,冇甚麼事吧?”皓月走出去見我閒坐在那邊,趕緊上前體貼腸問道。
第二張畫還是同一個女子,羞怯地低著頭,似被人抱在懷中;眉眼低垂,臉上一抹紅霞,如桃花般叫人垂憐。
另一首是看似不相乾的兩句“晚來妝麵勝荷花。一場春夢月影斜”。
她看著我久久才舒了一口氣,接著微微施了禮,“臣妾告彆了。”
我看著她,“我不曉得你在說甚麼。”
我站在那邊,看著畫上女子熟諳的麵龐,另有那不久前才見到過的字體,心跳得短長。
“怕甚麼,畢竟你家蜜斯我還是皇後。”說完走出了後殿。
我看著她等候著。但是她冇有開口,而是看了看我身邊站著的皓月蕙菊她們,眼神飄忽了一下。我明白了她的意義,看了看皓月她們說:“你們先下去吧,等會兒有事會叫你們出去的。”
我看著她期盼卻又有些絕望的臉,然後平和也竭誠地說道:“那就是儘我所能永久不讓皇上曉得那女子是我。”
坤寧宮前殿裡,一個苗條娟秀的身影背對著大門而立,她帶來的侍女寺人全數站在坤寧宮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