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崔叔聞歎口氣：“就如許吧，天塌下來我們一起頂著就是了。”

他不說不要緊，一說還真要我的老命！

真是奇特了，如何統統人都搞得像天下末日似的……

我這邊無儘腹誹，那邊崔叔聞嘰裡呱啦說開了，全都是服侍人的時候如何站如何走如何說話如何應對……我都要瘋了，大哥，我真不是乾這個的料哇――

硬著頭皮提起來，順手寫上：觀安閒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

再看崔叔聞，也是一臉的茫然。

說完一溜煙就冇影了。

蘇青溪！

就這麼幾個動機一轉，我的上身竟然就給他剝了個潔淨。他把那件才穿了冇多久的仆人禮服扔到椅子上，又蹲下去翻開了床底下的箱子，拿了一件純紅色的衣服出來，在半空中抖一抖：“我們明晚穿的衣服現在還冇籌辦好。喏，這件是我疇前……就是抱病之前服侍少爺操琴的時候穿的，你先穿穿看。”

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崔叔聞正把腦袋蹭在我胸前，還在睡著。固然不說夢話了，隻是眉頭緊皺著，竟然……竟然有那麼一點點像――蘇青溪。

不可，既然我底子就不是人，又何必計算他看不看獲得做人的時候的我?我是一隻狸貓，我隻想窩在他的竹籃子裡，用尾巴撓他的脖子讓他笑……

就在我連續六天冇見著蘇青溪的影子，愁悶到了頂點的時候，俄然出了一點，嗯，小小的變故。

我們兩個閃到一個角落裡去等著，不久阿誰中年人走了，崔叔聞點點頭，我們兩個走疇昔，一起叫了聲“少爺”。

我脫口而出：“朱德皓？”

天哪，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點穴？

不但脖子上架了一把刀，嘴巴被人捂住了，就連兩條胳膊都被反扭在身後，轉動不得！我隻剩下兩條腿還能掙紮，才蹬了幾下，前麵就有個沙啞的聲音惡狠狠地說：“再亂動就殺了你！”

但是，但是但是！為甚麼每天都有人在阿誰小院子裡磨磨蹭蹭地乾活？的確就像要用心讓我冇體例跟倚風說話似的！我又不甘心就如許放棄蘇青溪，隻好每天都跑到懷柔館去呆那麼一小會兒，偶爾能遠遠地看到他一眼，哪怕隻是一個背影，都能歡暢上好幾天。

崔叔聞說了大半夜，我終究給他說得頭暈腦漲幾近崩潰，乾脆一頭躺倒：“你愛接著說就接著說吧，我先睡了。”

素羽說：“那麼……今後就如許吧，我們前半夜看人，後半夜，叔聞，你陪他臨字。”

到了中午我終究挨不住――一夜冇睡了啊，成果還是灰溜溜地回崔叔聞那邊去了。我排闥出來，就看到他躺在床上，兩手枕在腦後，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門口的方向。

他站在那邊，笑嘻嘻地說：“嘿，賺返來了！你漸漸吃，我先走了哈！”

素羽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今晚不消看人，也不消寫字了。”

素羽微低著頭，眉頭有些緊：“但是有彆的事情，要你們做。”

到了再去見素羽的時候，表情莫名其妙地好了很多。隻見崔叔聞笑嘻嘻地站在桌邊磨墨，素羽提著筆不曉得在畫甚麼。我叫了聲“少爺”，他抬了抬眼皮：“出去，寫幾個字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