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早晨，我實在睡不著，因而把侯葉和何昭各自找來，問清楚了很多事情。

我說：“父皇，我想……到孃的陵寢去，開棺驗她的屍體。”

他還是不動。

瞬息間父皇那張慘白的臉呈現在麵前。我認命地歎了口氣。比及一聲關門的聲音傳過來，父皇苦笑不得地說：“父皇就跟你說兩句話，說完了就叫崔寺正來陪你，如此可好？”

遲疑了半天，跟父皇酬酢了幾句以後，我還是終究還是鼓起勇氣說了那句話。

不管崔叔聞此舉的目標是甚麼，最直接的結果就是父皇會對懷安起疑――就算他冇有對懷安起疑，這件事也給了他一個把本身的人安插到皇後和懷安身邊的藉口。

公然他咬著我的耳朵低聲說：“懷真，對不起……你中的毒，是我下的。”

崔叔聞搖點頭，又伸出兩臂抱了過來，把我壓回了原處。熱熱的濕氣噴在我臉上，他的聲音也帶著些潮氣：“懷真……彆如許……”

我掙紮著推開他，大聲說：“真想要我的命，就痛快點，拿把刀在這裡――”我說著嗤啦一聲扯開了衣服領口，“一刀捅下去，包你捅得痛快，看得對勁！”

每次他主動要和我親熱的時候，必然是因為有彆的甚麼事情。

我痛得說不出話來。乾脆轉個身，不再看他。

“懷真……醒醒，彆睡了……”

我活力，不是因為他下毒，而是因為他事前甚麼都冇奉告我。

我實在受不了本身這副犯賤的嘴臉，乾脆拉起被子把本身全部都擋住了。下一刻那被子又被拉開了。崔叔聞正正對著我，用微微有些沙啞的聲音說：“懷真――懷真――”

父皇眼神一凝，有半晌的失神。他隨即站了起來，轉過身去，久久才說：“你，好好歇息吧。父皇明天再來看你。”

崔叔聞說完就走了。他起家的時候我卻又忍不住揪住他的衣袖。他不動聲色地把那方衣料從我手裡抽走，從重重的簾幕中大步踏了出去。我看著他消逝不見，抬手卻瞥見手心多了根藍色的線頭。

話音未落，耳朵上一陣扯破的痛，崔叔聞清俊的麵龐呈現在麵前，可他那惡狠狠的聲音和他的神采極不相稱：“你裝的？你睡了這麼多天，裝的？！”

父皇他……當真甚麼都曉得。我真恨不能找個牆洞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