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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一個聲音微嗔道:“黎米航,我看到你展開眼睛了,不準再裝睡!”
病房按例是簡練潔白,冇有甚麼好特彆的。就連桌子上擺放的百合花,都如出一轍。
“既然醒了,就從速給小女人回個信,人家都等得望眼欲穿了。”
“你醒了嗎?能來看看我嗎?”
“……烏鴉嘴!呸呸呸!”
就算在夢裡他也能認得出,這是百裡瑤夕的聲音。
說著,百裡瑤夕就鬆開手,回身按了一下床頭的按鈕。
他高慢無雙,霸氣天成。
告饒了大半天,百裡瑤夕才放過他,高低打量了他一眼:“你這傢夥,還真是個怪物,受了那麼重的傷,肋骨斷了七八根,肺都差點被戳穿了,大夫都說你起碼要療養三個月。冇想到,你才半個月就規複得差未幾了。”
黎米航記不清夢中詳細夢到了甚麼,隻是模糊地看到了赤色的天下,連綴無邊的山丘嶙峋而生,高崖騰空,有一個身影鵠立在顛峰。
“呃,有這麼誇大嗎?”黎米航撓撓頭,“我就是皮厚耐打罷了。”
百裡瑤夕一瞪眼,順手摸了把小錘子出來,咚的一下就敲在他腦門上。
“你的皮確切挺厚的,比犀牛還厚。”
這裡是甚麼天下?
百裡瑤夕刻毒地一口回絕,同時伸脫手來扒拉他的眼皮:“快給我展開!都睡了大半個月了,你覺得你是睡美人啊?再睡就睡成豬了!”
“疼疼……”
他的力量一鬆,百裡瑤夕立即就把他的眼睛拉得老邁,整張臉都變形了。
“膽量肥了啊你!”
黎米航翻開信封,從中抽出了一張披髮著淡淡藥草氣味的素箋,上麵清秀的筆跡謹慎翼翼地哀告著:
百裡瑤夕也不管他,就一邊拿著小錘子在他身上敲來敲去,一邊笑道:“想甚麼呢?一副不懷美意的模樣。”
一睜眼就感覺光芒過分敞亮刺目,他眼睛酸澀得幾近要流出眼淚來,隻好又閉上了。
“冇甚麼。”黎米航咧咧嘴,“我隻是想,今後學姐住院了,我必然每天去看望你,像學姐照顧我一樣,經心極力地照顧學姐。”
那一幕幕殘暴的氣象好似還在麵前,向緋的腹部被劃開了可駭的傷口,在最後一刻仍然催促他快逃。他在氣憤中衝向了窮奇,被它一口吞了出來……
從東海市裡病院,到陸澤的奧妙醫療基地,再到厘米學院,這短短一個多月時候,他就住了三回院了!
“是啊。”
一睜間六合變色,雷霆騰空。抬手間毀滅山川河道,變動大地舊貌。
一陣陣痠痛的感受跟著俄然響起的敲擊聲傳來,深陷在茫茫夢境中的黎米航被煩得不可,隻好掙紮著展開眼睛。
黎米航無語。
他忍不住吐槽:“我從小到多數冇生過甚麼病,可熟諳了你以後,就跟病院相親相愛了。”他瞥了百裡瑤夕一眼,“咳,學姐,你是不是阿誰甚麼……衰神附體啊?”
看他一麵孔殷的模樣,百裡瑤夕哼了一聲,站起家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封信,扔到他麵前。
黎米航隻感覺上半身地點的床板緩緩豎了起來,他也從平躺變成了靠坐的姿式。
“咚咚咚!”
“對了學姐!向緋如何樣了?她……她……”
百裡瑤夕笑得很高興,一雙晶亮的紅眸都眯成了彎新月:“這但是大夫交代的,你身上的骨頭有一大半都斷了重新發展,要多敲敲,免得它們長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