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燈的暉映下,兩條小腿上的傷痕格外刺目。
商胤的眼底泛著淡淡的波瀾,翻開手裡的藥膏,便詳確地為賀言茉措置傷口。
賀言茉抬頭望天,“就是不能像個普通門生一樣跟彆人合住是吧。”
這時,商胤把藥箱放到桌上,又從衣櫃裡拿出一套極新的寢衣折回到賀言茉的麵前,“好了,一米七的賀蜜斯,換件寢衣,從速睡覺,明早不是另有課。”
這八年他在帕瑪接管家屬的培養和練習,而這八年她也一樣想儘力追上他的腳步。
“家主給您安排了單人宿舍,如果您不想住校,西門外另有一套學區公寓。”
過了半個小時,房門傳來了纖細的動靜。
賀言茉抱著肩膀不說話,餘光卻偷覷著商胤,彷彿在等他哄。
賀言茉完整復甦了。
用乾媽黎俏的話來講,她是屬於痛感神經特彆敏感的那類人。
任憑商胤這些年見多識廣,也實在冇推測她會親身跑去渣滓站找玉佩。
商胤目光一緊,掌心便落在女孩的脊背輕拍著哄她入眠。
“賀蜜斯,我來幫您換宿舍。”
“那好吧……嘶……”
商胤穿戴灰色的居家服站在門口看了幾秒,隨即翻開了頭頂的夜燈。
賀言茉對商胤向來言聽計從,她軟綿綿地坐起來,神采睏乏,腦袋還一點一點的。
她看著飄飄垂蕩的袖子,又望著一派當真的商胤,拍了拍他的手腕,“哥!”
“你不如直接說我粗心粗心,冇有防備之心。”
稍頃,賀言茉和青雷走進校園,女孩轉頭看了眼街邊,“青雷哥,你不是純真送我進校園的吧?”
商胤給她打完針,捏著她軟軟的臉頰,無法隧道:“明顯怕疼,還要跑到渣滓場逞能,你還是和之前一樣,永久也長不大。”
青雷考慮了幾秒,委宛地說道:“您年紀還小,又是第一次住校,多經曆一些事情也不是好事。”
說她傻,她偶然候說話很奪目。
商胤抿著薄笑微微點頭,“彷彿是。”
賀言茉扭了扭腳腕,夢話似的回聲,“彷彿疼了。”
他用手指探了下賀言茉的額溫,冇有發熱,緊繃的表麵也鬆弛了幾分。
淩晨一點半,萬籟俱寂。
賀言茉撅著嘴嘟囔了一句,成果商胤的破感冒針直接紮進了她的肌肉裡。
賀言茉嗔他一眼,接過寢衣小聲咕噥,“我必定能長到一米七,不信你等著。”
好好的一件長袖寢衣,現在變成了單肩砍袖。
一米七的賀蜜斯……
……
他的茉茉啊,自小被嬌養,卻從不嬌氣。
賀言茉訕訕地挑眉,“我當初特地選的四人間……”
不算敞亮的燈光下,商胤拎著藥箱側身坐在了床頭。
“噢。”
很快,賀言茉眉心伸展,蹭了蹭枕頭,抱著被子再次睡了疇昔。
這時,商胤將她的袖子捲起來,但還冇捲到注射的三角肌處,袖口的布料就緊緊地繃在了她的手肘處。
“行,拜拜。”
這會兒,商胤手裡拿著醫用剪刀,在賀言茉逐步復甦卻來不及禁止的環境下,直接把她的袖子從手肘處豁開了……
第一次被針對,第一次被算計,第一次真正意義的分開家,賀言茉發覺本身措置題目的體例還不敷老道。
小女人有點失落,一全部上午都悶悶不樂。
商胤作勢要拿藥膏,賀言茉卻攤開掌心送到了他的唇邊,“不擦藥,吹兩下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