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落夕喊了兩聲,聲帶沙啞,忍不住低聲咳嗽了起來,她喘氣了一下,四周張望,正要開口再叫,耳邊俄然傳來熟諳的,沙啞的,低弱的聲音,“落夕……”
“落夕……我……我困……我睡一下兒。”方纔那段長長的話語,彷彿耗儘了厲安的心神,他此時說出話來,更加的衰弱了,胸口短促起伏著,“你……你彆怕……等一下就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我在!”顏落夕俄然淚流滿麵,哽咽的回聲了,並且逼迫本身站起來,跌跌撞撞的衝到了厲安身邊。
厲安躺在那邊一動不動,神采慘白,身材冰冷。
南邊夏季的雨夜,是最苦寒的時候,在某種程度上,並不比北國的大雪天更輕易度過,這類寒潮是滲入骨頭的,衣物底子抵抗不住,更何況顏落夕和厲安的衣服本來就都濕透了。
“落夕……你沒事吧……”厲安的聲音很輕,扣問的意味多過擔憂。
厲安!
“厲安!”顏落夕低低的叫著,眼淚不由的又流了下來,她伸手撫摩著厲安,感遭到他的身材都變的冰冷,不曉得他身上那裡有傷,顏落夕也不敢隨便的挪動厲安。
顏落夕看著車子前麵的碎玻璃,心像碎了一個大洞穴,她再也顧不得很多了,手腳並用地向車子的方向爬疇昔,一向爬到碎裂的車窗邊上。
“厲安,厲安!”顏落夕的呼喊的聲音驚駭,淒然,沙啞,“厲安,你在哪啊,彆嚇我!厲安,你快點兒承諾我!”
顏落夕用摩挲到的細弱些的樹枝,在腳下擲到一個支撐點,此次她學聰明瞭,沒有那麼快速的馳驅,並且是一點點兒的向前走著,但門路濕滑,還時不時的有碎石塊和殘枝拘束,在離車子另有兩三米的處所,顏落夕再次跌倒了。
顏落夕聽著厲安斷斷續續的聲音,心中非常的難受,厲安的聲音輕而衰弱,彷彿跟她隔著很遠的間隔,恍若遊絲,彷彿一下子就要散了,卻又恰好緊緊地纏住她的心口。
厲安在黑暗裡,竟然低低的笑了一下,“你沒事就好……方纔我一向抱著你了……掉到地上時……我還復甦的,幸虧我們落在泥地裡和枯樹枝上……我給你查抄過了……彷彿沒甚麼大事……隻是我的身材一動……就又滑落到這裡……”
他和顏落夕從車上摔出來時,天上還下著雨,他們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而此時半夜,氣溫降落,四周都如果模糊呈現了霜凍的跡象。
厲安呢,他是在車子內裡,還是被拋出了車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