紓雲神采一冷,複而挑起精美的柳眉搖了點頭,“錯了,mm,這寒寂城的女人,哪能有多少個安平活到老的?”
汐嵐倒是不覺有異,還是嬉笑著拾掇著桌案上的雜物,“在寒寂城中有蜜斯庇佑著,我又有何所懼?”
汐嵐粲然一笑,“那奴婢便在此謝過容妃娘娘了。”
且那日黑衣人的臨死所言,雖不知是何人教唆,可寂澤修多少還是疑了她。
自那夜在舞旋宮外遇刺以後,賢玥便未曾再與寂澤修相見。本日日頭上佳,因著紓雲邀約,她倒是難能地踏出宮門,移駕至了春南林塘殿。
聞言至此,賢玥將手中的藍田玉碗推至一旁,繼而固執帕子莞爾出聲。
汐嵐詳確地將斕秀宮小廚房那頭剛奉上來的血耳燕窩羹用兩隻荷色的藍田玉碗盛了起來,並穩妥地將之遞予賢玥與紓雲的麵前,“約莫是陛下怕我們蜜斯與容妃娘孃的母家根底太深,一朝上位權高蓋主吧!”
“我明白,若他屬意你我,立後之事又何必拖至本日?”紓雲雙手一攤,複而輕歎出聲,神采亦有幾分難能的淒楚,“我實在也不奇怪當那勞什子皇後,做皇後又何曾是天下第一歡愉事?我平生最高興的光陰,亦是三四年前入宮與泠霜作伴的那段日子……”
“國喪一過便是除夕,除夕過後不就是宮內宮外一大堆民氣心念唸的開春選秀……”紓雲不覺眉頭輕蹙,複而緩緩低頭,淺抿了口溫度正宜的甜羹,“該要來的,逃也逃不過,立後之事,我看他即便再想拖,也拖不了幾時了!”
“行啊mm,你倒是會諷刺我,我倒隻求你做了皇後後讓皇上封我個皇貴妃做做,如許這世上除了你與陛下就再也無人能居我之上了,多痛快!”
“雲姐姐,那些人要來就來便是,不過是寒寂城裡再多出幾口飯,將她們扶養到老罷了。”
紓雲垂首舀著火候恰到好處的燕窩羹,笑著接過了話茬,“是是,有我和你家蜜斯在,這寒寂城休想有人動得了你!”
如此運籌帷幄、步步驚心,究竟又能有幾人終而能夠得償所願、樂享天年呢?
那夜遇刺之事,寂澤修雖嚴令製止在場世人張揚,可到底是鬨了這般大的動靜,舞旋宮外明廊儘是血肉橫飛,雖連夜清理,但傳聞那血腥之氣還是花了整整三日才得以消逝。就憑這點,此事又怎能真正的瞞天過海?
麵朝美景,翻翻畫卷,覽覽字帖,卻也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