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欽載怒了:“甚麼事理!這世上另有狗啃不動的骨頭?”
李欽載嗯了一聲,隨即感覺不對勁,昂首道:“錢益呢?”
劉阿四點頭:“幸虧錢益有一個慎重的副將,安謹之。傳聞很多時候都是安謹之幫他清算爛攤子,好幾次督糧隊差點耽擱,都是安謹之力挽狂瀾定時趕到,不然以錢益的德行,長十個腦袋都被砍了。”
四周看熱烈的糧隊將士見狀紛繁自發後退。
這項事情是李欽載比來幾次做的事情,軍隊裡的糧草輜重賬簿非常首要,凡是任何一絲不對,孫仁師當場剁了他的腦袋也不過分,李勣都冇話說。
李欽載點頭:“不不,下次會不會犯,那是你的事,我們一事歸一事,此次飲了酒莫非就算了?”
李欽載麵不改色道:“就憑我是行軍長史,你是督糧官,我的官兒比你大,騎在你頭上你就得忍著,這個來由夠不敷?”
錢益的帳篷也在輜重營,離李欽載的帳篷不遠。
李欽載的職責是記錄後勤賬目,天然應當住在輜重營。
李欽載咬了咬牙,這小我必須處理掉,要麼撤換,要麼持續貶謫,讓他當個小兵。這類人也隻配當個小兵。
“酗酒之人竟然從未遲誤過閒事?”
“哪天你升了官兒,官比我大了,也歡迎你騎在我頭上。”
“陛下為了此物,特地設了個火藥局,傳聞那玩意兒造出的大爆杆能摧山裂石,你好生揣摩一下,可否將火藥用在此戰中。”
“你都越界喝酒了,我就不能越界行軍法?”
“在!”
李欽載呆怔半晌,問道:“軍中答應喝酒?”
見李欽載的眼神變得果斷且冷酷,錢益終究有些不淡定了。
李欽載眨眼:“我不能罰你?”
錢益忍著肝火道:“如何把握麾下將士,末將自有分寸,李長史還是莫插手的好,您好幸虧軍中鑲金,不遲誤您回長安後升官晉爵。”
“五少郎,督糧副將安謹之帶兩千人馬解纜萊州了。”
走出刺史府後,李欽載特地探聽了一下劉仁軌,門前值守的將士稟報,劉仁軌正在港口安排將士登船,他是行軍副總管,首要賣力陸路將士。
“我有何不敢?堂堂行軍長史,若連個督糧官都治不住,那才叫窩囊。”李欽載說著大喝道:“從速行刑,打完了上報大總管。”
“錢益,軍中不準喝酒,此事你可知?”
錢益見部曲們將他圍住,又驚又怒道:“李欽載,你敢!”
“末將冇這麼說,隻是建議李長史最好莫管。末將隻要冇遲誤托付糧草的閒事,麾下將士如何管束,是末將的事。”
錢益被李欽載的神采刺痛了,酒意未消之下,乾脆橫下心怒道:“李欽載,爾不過靠祖蔭而蹴權位的膏粱之輩,老子曾經為大唐出世入死,功名是老子以命冒死廝殺出來的,你有何資格騎在我頭上?”
“您是長史,並無行軍法之權。”
後勤糧草對一支軍隊的首要性不言而喻,如果督糧官是錢益這類人,很難說今後會不會埋下禍害,安謹之又不是救世主,莫非每次都希冀他力挽狂瀾嗎?
李欽載眉頭越皺越深。
劉阿四驚奇地看了他一眼。
凡是有一次耽擱糧草托付,動靜傳遍全軍,就會形成軍心極大的動亂,這類動亂乃至能決定一場戰役的勝負。
李欽載點頭:“加起來二十杖,劉阿四,你親身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