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冉悄悄放下了杯子，略顯無法道：“我雖有子侄，儘是膏粱紈絝，連書都讀不好，何況修仙？--而修仙，是最要心性資質的！”

朱玨打量起本技藝中的這塊，隻見上寬下窄，木質如玉，也不曉得是甚麼樹的木頭做成，略上方的處所印有兩個似篆非篆的紅色大字--“丹華”，模糊間似有光彩流轉。再翻看後背，中間印有一個玄色的小圈，圈中是一個隸謄寫的“外”字。

“不知小友可曾傳聞過‘修仙’？”

公然是舐犢情深啊，朱玨有點明白了，摸索地問道：“那另一個名額也不是非我不成啊，府君何故對我如此看重？”

“不錯。”

“承您高看。照您這麼說，這木牌彷彿還真就隻能給我了。”

“非你不成！”

“神仙嘛，倒是傳聞過……”朱玨考慮著話語，“不過都是百十年前捕風捉影的官方傳說，甚麼‘禦劍飛翔’啦，‘點石成金’啦，另有就是一些誌奇特文像《神搜記》、《仙神名錄》讀過一些。隻是小子年事尚淺，從未見過那些神通術法，更未見過神仙。”

……

“老夫為官三十載，觀人也算略故意得。甚麼人恩將仇報，甚麼人丁是心非，一望便知。你雖少大哥成，辦事油滑，但骨子裡自有原則底線，可稱外圓內方。以是--隻要我對你有恩。不管出於甚麼目標，不管你內心願不肯意，你將來都會酬謝我，或者說酬謝我拜托給你的人！”

“罪惡罪惡，昨日還未謝過府君全命之恩，本日又累得府君久等，姍姍來遲，實在是……”朱玨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走至陳冉跟前，一揖到地。心中卻發苦，這下被動了，可彆被他借題闡揚。

“非我不成？”

“在這俗世以外，有那麼一些人，欲求仙求魔，不問世事，單修己身，隻為渡空潛海，安閒清閒。他們雖未成仙，但道法萬千，壽元綿長，與凡人早已分歧。--是為‘修士’。此中有那麼一些修士，構成了各種門派，以便資本互補，交換心得。--而我的大哥，就是南溟域丹華派的外門長老。”

“每隔七八年，丹華派都會開放廟門幾個月，以提拔收錄弟子，或是彌補一些雜役，彙集資本。同時也會派出幾個門人長老在南溟域內尋些資質好的青年，直接薦為外門弟子。而如果資質不好，縱是皇子也冇機遇。這兩個木牌，便是外門正式弟子的資格證明。隻如果持了此牌，於其開放提拔之時前去，都會有人接引入派。並且不必考覈，直接晉為外門弟子。”

陳冉冇有理睬朱玨的駭怪，自顧接著說道：“你小小年紀，卻經曆盤曲，雖運氣作弄，也難掩璞玉光彩。我雖未入仙門，亦知修仙乃逆天之事，非驚才絕豔之輩不成得！何況這修仙，也是要靠一絲運氣的。小友你能數度曆窘境而不餒，履絕地而得活，足見氣運之盛，說不定他日還真能成績大道呢。”

說罷，一指亭外阿誰錦袍少年，“就連他，若不是靈州戰事吃緊，朝不保夕，我都不想讓他去……他有甚麼本領我一清二楚，與其華侈這個名額，在門派中苦苦虛度光陰，還不如享用人間幾十年的歡樂繁華。”

“何故將這一塊給我？”朱玨一點都冇有被天上的餡餅砸中的憬悟，心中暗自警戒，緩緩問道：“這麼好的事，府君何不自用，就算不給本身，府君的子侄後輩當中，青年才俊料必很多，大可不必捨近求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