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眼睛竟眯了起來。
“實在當年我並不想丟棄她,她也並不想分開我,而是她的身份透露了……”
“甚麼!”
“並且你當時恰是豆蔻韶華,我們也不忍心一個珠玉少女早早便闊彆人間。丹華派畢竟還是個大派,資本無數,更合適你生長……”
固然陌生,卻透著親熱。
這話有真有假,說完本身也是心胸忐忑。
“莫師姐方纔凝氣美滿,亟需堆集大量靈氣打擊築基。她見我煉製出了品格上佳的中品養氣丹,便想借來個好些的丹爐,爭奪與我合煉出上品乃至絕品的養氣丹來,以期早日築基……之以是先把丹爐放我身上,是讓我先熟諳下丹爐。”
“當我不曉得麼?固然我不會煉製,但也曉得大抵的質料……”
“你如何不說話?欸……年齡大了,變得乾脆了……”
“所今厥後,也就是五年前,我們演了一齣戲……我冒充當眾與你母親恩斷義絕,更一掌打傷了她,她便也藉端遁去。那連宗主念我多年來勞苦功高,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再計算此事……”
“好!你想聽,便說給你聽。”
話一說開挑明,父女二人終究冰消雪霽。
“再厥後,竟有惡人窺破了她的形跡,便再也諱飾不住……我本想帶著你們娘倆叛出門派,遠走高飛……可你娘卻勸我,說她走了冇事,丹華派恰好眼不見心不煩;我若走了,丹華派即便為了臉麵,也必儘力追殺。”
“感謝爹。”
“你是我父親,更是第七峰峰主,我哪敢恨你。”
聞聽此言,女子終究正過臉來,凝睇著麵前中年男人落寞的背影。卻不料在文士背後隨便瀉下的黑髮中,覓到了一絲白髮。
這小子固然才方纔凝氣,所行所為,卻也稱得上驚才絕豔。
“如何,很不測麼?”
“哼……”
必須公道!
“等你到了我如許的年紀,一樣有了個負氣的女兒,便會明白我的心了……”
文士終究轉回身來,昂首麵對著女兒。
——有了私交?
“嘻,不奉告你。”
“五年前,並非是我丟棄了你的母親。而是……”
“多久了……已經五年了吧……還在恨我?”
“你終究肯來見我了。”
必須復甦!
“身份?甚麼身份!”
……
“冇想到,卻被你曲解至今……這些年來你一向單獨修煉,更不讓人曉得是我的女兒,必是受了很多苦吧……本日來找我,但是有甚麼難處?說吧,說吧,隻要我能做到的,還能說不麼……”
文士的瞳中閃過一絲迷離,似在回想。
少女卻偏過甚去。
“我很早就為你鋪好了路,甚麼七草丹、玉陽丹,乃至就連那築基造化丹,都老早便為你向宗主求了一顆。”
峰主卻把眼一瞪。
三天前,一樣是在這間靜室內。
該不會,該不會是……
才又轉轉頭去,不無唏噓道:
“爹。”
身後七尺處,斜斜站立一個不過雙十韶華、目光低垂的婉約少女。
“實在……”
文士說道此處,頭忽的一揚。一刹時,連髯毛都飄了起來。
文士昂首望向虛空,彷彿在凝睇著一件至愛之物,眼神中儘是記念,嘴唇卻嚅囁道:
“要丹爐乾嗎?那中品靈爐雖可貴,卻並不好操控,莫非你要煉甚麼丹藥?”
“甚麼,你要借我的丹爐?那白螭爐雖是中品靈爐裡的佳構,可我多年前便不消了,還談甚麼借不借的,拿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