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宮賦·猶折空枝待君歸_第六章 歲去年歸,瑤草碧千頃(2)(再遇二皇子)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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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覺中稍抬開端看向他,卻發覺他的目光也剛好落在我身上,頓時大覺窘促,我從速低下頭,麵上滾燙,隻好默不出聲。幸虧韻煙這時開口道:“王爺剛纔說mm所唱的詞不該景,那王爺可否現作一首,以助雅興?”

他似是看出我的心機,因而道:“那株白梅是很多年前父皇為母後親手種下的,也不曉得用了甚麼特彆的體例,大多能開過全部春季。”

一入春,都城總有一段冗長的雨季。外出不便,因此剋日來多是在屋中閒坐看書、吟詩作賦,或是偶爾去韻煙和紫泱那坐坐,談些家常,數日下來,實是悶得慌。終見得一日放晴,又恰逢韻煙有空,我便迫不及待地拉了韻煙出來遊園散心。

劉煜傾說了句“免禮”後,又不由發笑道:“前次在這遇見你們時可冇這麼拘束,此次怎的如此循規蹈矩了?”

麵前的亭子看似淺顯,卻修建得極是經心新奇,不管是簷下的雕欄畫棟,還是亭內的石桌石凳,皆是彆具匠心。抬眼看去,亭簷下的匾額上題著“落月亭”三字,筆鋒蒼勁中透著些許柔情。我不由讚歎,步入亭內,揮袖輕拂去石凳上的灰塵坐了下來,並叮嚀尚香擺上帶來的茶具和糕點小食。

雁來音信無憑,路遙歸夢難成。離恨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

“王爺真是好文采,臣女佩服。”我又轉頭望向那株白梅,“那株梅……”

“彆來春半,觸目柔腸斷。砌下落梅如雪亂,拂了一身還滿。

但是自昭元皇後仙逝,月出苑被荒廢後,月出苑人開端跡漸少,各宮妃嬪們也垂垂多愛去禦花圃,月出苑也就變得越來越幽寂冷僻了。人走茶涼,也不過如此。禦花圃究竟範圍有多弘大設想有多富麗精彩我並未身臨其境過,隻是在偶爾路過期遠遠地瞥了一眼,模糊感覺在那化美之下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束縛感,美則美矣,卻少了靈動的氣韻,再如何精彩也不過是死物罷了。

我倆就如許在亭子裡閒坐品茶,賞識這滿園秋色。暖風吹拂,拂去了滿園的薄霧,日頭漸高,整座園子也變得清楚敞亮了起來。我忽地來了興趣,因而又叮嚀清吟歸去取了琴來,操琴作歌。

“緩風傳苑,素雪盈香綣。默立獨枝誰相盼,拂落滿鬟春歎。

絃音起,如乍泄的春光,流淌而出,伴跟著東風散了開去。抬首間,忽見亭前有株梅樹,烏黑的花瓣輕浮如綃,含香冷靜,繁密地簇滿枝頭。在這個春半時節,白梅早該消逝儘了,可麵前這株梅卻開得正盛,一樹白梅如雪落了一地,褪去姹紫嫣紅般的豔媚,清絕令民氣神也為之一清。忽而轉調,我起唇唱道:

他看著那一樹白梅片片如雪紛繁飄落,吟誦著,這一刻他不像是個身份顯赫的皇子,倒似個清俊儒雅的公子,“看,這不就意景相合了?”

劉煜聆聽後一怔,望著那株白梅好久,長歎了一口氣:“不是我母親。是大哥的生母,昭元皇後。”

芽淺早探良節,紅楹夢語舊約。亭下寒梅傲骨,勝儘百黛清絕。”

韻煙笑道:“本來是皇上為皇後孃娘栽種的,如許說來他們應當很恩愛吧!”

我走到池岸邊的垂柳下站定,舉目瞭望。拂柳池下水光瀲灩,初陽斜斜地拋下微暖的晨光,映上池心荷叢間的昏黃水煙,仿若瑤台瑤池。大片碧綠重生的荷葉輕搖風中,如來自天庭的舞女旋起嫩綠的裙襬,縵繞纖腰,時隱時現。幾隻蜻蜓掠水而過,驚起圈圈微波,向池心飛去,立在荷葉上,令人不由想起“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這等散逸天然的詩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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