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撫掌笑道:“愛卿果不負朕望。”
半晌後,我與二哥並肩步入大殿,朝上座行過禮後,在大殿中心站定。
尚未待二哥說完,便有叩門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又聞聲方纔帶路的侍女敬聲催促:“殿前催促得緊,還請二位快些籌辦的好。”我與二哥相對視了一眼,心中瞭然,因而快步上前翻開門:“我等已籌辦結束,還請先代為通傳,我等稍後便到。”然後又扼要將所需備齊的物品一一交代。
聽得皇後獎飾,眾坐也都不斷稱好,投來讚成的目光。皇上也站了起來,龍心大悅:“愛卿果為人才,文韜武略,不想竟還可舞劍作畫。”
跟著歌女們奏起的《梅花引》,我輕揮衣袖,裙角微擺,舞姿舞態皆是柔嫩輕巧,似初冬的雪輕柔地飄落肩頭。也是在同時,二哥手中的軟劍飛舞起來,在燭光的映照下,泛出銀光,化作無數劍花灑向天空,如暗夜的繁星裝點著天幕。漸次地,樂聲轉急,我的腳步也開端旋得急了起來,直旋得裙裾飄飛,若雪夜初放的梅花。二哥的劍也越舞越繁複,晃得人目炫狼籍,似無垠落雪紛繁。
那侍女福身道了“是”,便倉促拜彆。我回身望向二哥,唇微動,卻又無語凝噎,千言萬語隻得化作一滴感喟般的眼淚,無聲落地。
皇後起首拊掌含笑道:“好,甚好!本宮本日真算是開了眼界了。”
這時,一麵紅色的紙製屏風被一一整齊擺列於中心,畫具和各色丹青也擺在了離屏風不遠的一張案桌上。
我手執畫筆舞至屏風前,揮筆落墨,朵朵白梅如雪,傲枝淩霜,花魂雪魄,冰清玉潔。待我落下最後一筆,二哥揮劍上前,隻聽得數聲裂帛聲過,劍光泛儘,還未晃過神來,劍已回削,樂聲也正幸虧這時停了。
四周皆靜,恰有風過,自殿門處湧入,掠過那扇屏風,揚起漫天紙屑,如飛雪飄落大地,純白得空,屏風上的數枝寒梅在這紛飛落雪中盛開得更加冷傲,攝民氣魄。殿外不遠處有一片梅林,夜風吹入,同時也攜來了似有似無的婢女,沁香入鼻,心神舒爽。
二哥聽罷,敬聲道:“微臣謝皇上、皇後孃娘嘉獎,微臣此技不過繡花工夫,怎及皇上交戰疆場來得實在?”
“愛卿怎能這麼說,愛卿不也曾為國立下赫赫軍功嗎?”他一頓,轉首看向仍立於殿前的我,問“這位是?”
還未待我答話,二哥悄悄向我使了個眼色,上前一步道:“簽中言,‘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絕’。此中,‘似’是言色,‘不似’則言香。昏黃月色當中,烏黑梅潔,暗香浮動,這確切是種奇妙的境地。臣願取此意境,博皇上一笑。”
二哥見我一時失神,不由歎了口氣:“他嘴上固然不說,但我都看得出來,他如此決定,隻是因為你,實在當初你又何必……”
皇上此時表情大好,興趣也高,笑問:“方纔不管是莊嬪與王美人的淩波舞,還是許愛卿與柳女人用同一琴共奏的《點絳唇》,皆是精美至極,就不知二位另有甚麼好節目,好讓朕大開眼界了?”
“甚麼?他……”我頓時心驚。在我的印象中,尹軒然永久都那樣悠然淡泊,似未曾感染世俗凡塵的神仙,如一盞淡茶,暗香嫋嫋如煙,教人隻覺似有清風拂麵。他也曾奉告我,他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