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我們這是要做甚麼啊?”藍琦乃是瑟皚仙宗隨行世人中,輩分最低,年紀也最小的一個。他自幼長在宗門中,現在固然一百有二,但還是少年心性,愛玩愛鬨。在煙霧以外與其他師兄師姐輪值守了數日,便有些耐不住古板。
“真是玩瘋了你!”郭幽瞪了師弟一眼,“不過現在說與你倒是也無妨了,我們是來乘機掠取福地的。”
“心居民氣中,以明至心能照,真念能引,心機能度,修以本真……”
眸光一閃,老者彷彿木然的雙眼驀地精力了起來,他看了看四周的同門,決計已下。
“方藥仙宗氣運將儘,無法此路不通,穀長老,若要冒死不是現在。”天鋒自以為是好言相勸了。明擺著的,為了宗門冒死無庸置疑,但是必須得有回報,不然就是無端送命了。可在穀長老聽來,卻滿滿的都是調侃。穀長老涵養雖好,不與天鋒實際,可捨生冒死之意更加果斷。
盧玳如海綿吸水,一點點參悟《悟真篇》中精美。他涓滴也不擔憂會不會因“真”而入魔,師父早就為他指了一條明路。積德的興趣,比搬起石頭碾死一群螞蟻好玩很多。至於會不會嘴饞?歸正也都是人、妖那些東西,入魔的味道和修真的應當也差不了多少吧?
奉上一聲感喟,天鋒便分開了盧玳身邊,去尋覓靈植。如果比及大福地被盧玳接辦結束,他們就都要被送出去了,看參雜經縮小的福地,算起來最多也就是三四十天的時候,他也得抓緊能規複一點是一點。
“瞥見那煙霧中嗎?方藥仙宗的正在此中施法,逼迫參雜經出世,他們佈陣捕獲。我們到時候便來個黃雀在後。”
看著麵前的景象,天鋒再如何瞧不起人,此時也不由生出一絲憐憫,對那那定脈門派的憐憫。
“你那天音草如何得來的?”郭幽哼了一聲。
無著無落的感受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從指甲伸展到髮絲的順貼和溫馨。一些筆墨驀地呈現在了盧玳的腦海中――悟真篇!
“以天為宗,以德為本,以道為門,兆於竄改,謂之賢人1。六合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賢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2。”
天鋒倉猝從地上站起來,一臉凶悍的看向四周,天然並無彆人。他本命靈劍已毀,隨便翻了件銀葉裝的法器出來,腳踏法器回到了盧玳近旁。此時盧玳還是閉目盤膝,那塊懸浮於他麵前的參雜經巨石,已經隻要人頭大小,玉色瑩潤如碧波鬆濤,燦燦寶光炫然奪目。看環境參雜經還要再縮小,且又要花上一段光陰。天鋒天然不籌辦在這裡傻等。
“師姐,方藥仙宗的掌門,不是與我們的掌門交好嗎?前些年還總來拜訪。”藍琦的臉皺成一團,方纔的鎮靜雀躍此時已經不見了蹤跡,“這事我們不幫手,反而……是不是不太好啊?”
“有甚麼不一樣?六合靈物,不管是靈草一棵,又或者哲勒山大福地,都該是有德有能有氣運者得之。那裡是靠甚麼先來後到,著力大小來分的?師弟,真是要與師父說,該讓你多接任務,多多外出修行曆練。”
都是賢人,為何一個有德一個不仁?
踏上銀葉,天鋒俄然眉頭一皺,看向天空。一點白光突破天涯隻朝盧玳的方向來了,恰是被融入老者元神的令旗。到了十丈以內停了下來,令旗停了下來,化出老者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