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凡是有一絲但願，我也不能放棄。”宮佳南曦垂下視線，“徊音山間隔這裡不遠，來回不過三日，你在軍中……”

“不成！”未等南曦說完，夢輓歌猛地打斷她的話，眼底的責備神采涓滴不加粉飾。“我曉得你擔憂靈兒的身材，可隻憑一句不知真假的謊言就魯莽前去，你就不怕有甚麼不測？！”

秋風乍起，捲起滿地落葉飄零。再也冇了根係和枝椏的紅葉紛飛似蝶，淒美之間倒是無儘孤苦。她與宮靈就如這風中亂舞的紅葉，本是一脈相承的親姐弟，一夜之間冇了依仗。現在又如何忍心再看他拜彆。

“唐墨說，有人曾在徊音山一帶見過摩軻……”宮佳南曦的口氣裡儘是欣喜，她攥緊手中的信函，眼眸裡的希冀更深。

一聲詰責異化了太多情感，宮佳南曦手中的信函完整蜷成褶皺。她站起來，衣袍上的落葉散了滿地。烏黑的瞳孔裡早已儘是果斷神采，容不得半點質疑。

夢輓歌點點頭，一張娃娃臉上多了幾分恍然大悟的神采。“你是說被稱為鬼手醫聖的摩軻？”

宮佳南曦當即命令，撥出一部分軍餉大量采辦蒼內行中的生薑和蔥根鬚，傍晚時分熬製成湯水分發到將士手中。如此幾今後，北周軍中病倒的將士垂垂減少。宮佳南曦每日馳驅在各營之間，身形日漸肥胖。將士們感其體貼，打動之餘，她在軍中的聲望也高起來。

“隻要找到摩軻，靈兒的毒就能解。我也不必再受製於宮宇。”

“啟稟君上，自秦夫人被軟禁重華殿，後宮無芳主統領，臣以為不當。”

“軍中謊言少了很多，你自小養在鎮國公府，跟從鎮國公學習技藝兵法的事情也已經傳開。”夢輓歌眼眸微眯，水霧昏黃之間，再也尋不見半分滑頭，純真誇姣如同赤子。“我見你本日表情不錯，何故？”

玉長庚思忖半晌，一雙幽深的眸子裡看不清情感。他向來不肯在此事上花心機，也不喜好朝臣乾與。可現在秦夫人遭嫌棄，秦相的羽翼也日漸豐盈，難保他今後不會成為第二個攝政王。

火芸院的楓葉幾近在一夜之間凋儘，或枯黃或鮮紅的楓葉厚厚的鋪了滿院。夢輓歌踩下落葉，伸手拂去肩頭飄落的紅葉，一雙迷離的桃花眼停在乾枯殘破的樹枝之間。莫名的生出幾分傷感。

“另有甚麼不測，能比靈兒的死活更首要？”

南曦將膝頭的信函握於指尖，唇邊笑意更濃，“剛接了唐墨的信。”

“哦？信裡都說了甚麼。”自先帝過世後，他就再也冇見南曦展過笑容。能讓她喜形於色的，毫不但是一封信那麼簡樸。

似是發覺到夢輓歌的存在，南曦將手中的信函膝頭，脊背完整放鬆靠在藤椅上。她抬眸看向夢輓歌，薄唇輕抿，竟是一絲如有若無的含笑。

宮佳南曦的聲音降落下來，“我意已決。你若還顧念著當年我救你一命，就彆讓虎帳裡再出不對。”

玉長庚態度果斷，火線戰事吃緊，大臣們也隻得讓步。

不遠處，宮佳南曦半偎在藤椅上。她神采安然，低垂著眼眸細心辯讀手中的信函。火紅色的披風鬆鬆覆住膝蓋，卻有大半滑落在楓葉之間。遠遠看疇昔，彷彿與滿地楓葉融為一體，再難辯白開來。

一聲感喟，斂了手中的披風放在藤椅上，夢輓歌大步邁出火芸院。

“可有合適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