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要保重身材纔是。”
“你要爭氣,為了秦家的出息和你的將來……”
秦穆的語氣俄然衝動起來,他上前幾步握住秦夫人的肩膀,儘力想讓她平靜下來。
低喃俄然變得鋒利,在這空蕩蕩的重華殿裡愈發顯得苦楚悲慼。秦夫人睜了眼,愣愣的看著桌案上那尊琉璃花樽。這殿裡到處都是玉長庚的氣味,連帶著她整小我,都隻是玉長庚的從屬品罷了。他給她高貴的位份,賜她無上的權力,卻也終究將她的純真仁慈一層層剝落碾碎。這一世能伴隨他擺佈,究竟是劫數還是福分。
俄然扯破的氛圍像一張帶了利刃的網,緊緊的將秦夫人網在中心。她愣愣的看著父親幾近扭曲的麵孔,心底撕心裂肺的疼卻如何也停不下來。阿誰男人是青國君主,也是她的丈夫她的天。壓抑的酸楚在胸腔裡翻江倒海,秦夫人絕望的閉上眼,淚水轟然。
秦穆的鬢角都已經斑白,身形卻不見佝僂之態。他的眸光早已不似年青時候鋒利,光陰在這位身居高位的左相身上沉澱下一種泰然自如的處世之道。秦夫報酬正室夫人所出,嫡派親女,秦穆也捨不得讓她受半分委曲。現在宮裡另一名身居高位的娘娘有孕,秦夫人食不下嚥的模樣卻也實在讓秦穆憂心。
“萱兒,早在入宮之時,你就應當想到會有本日啊……為父當年要你凡事多留意,不成過用心慈手軟,你如何就不肯聽為父的話。”
降落的聲音裡異化著一絲怠倦,左相秦穆看著女兒哭腫的雙眸,心底一片酸楚難耐。
“現在就用淑妃的孩子,來祭奠妾身傾慕了您的這五年風景……卻也不算是孤負。”
繞過竹林,秦夫人眼底的通俗暗淡不明。翠綠的竹林在北風裡沙沙作響,厚重的深藍色滾金長袍覆在身上,她現在卻感受不到涓滴暖意。倘若說慕芸鴛一入宮便冊封為淑妃震驚了她心底的弦,那麼現在淑妃有孕,得以晉封為夫人同她平起平坐,無疑給秦夫人重重敲響了警鐘。
“君上,君上……”
左相秦穆入宮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秦夫人方纔用過午膳,滿桌子珍羞乃至還將來得及撤下去。午後的重華殿有種奇特的安然神韻,她記得當時候玉長庚最喜在重華殿的園子裡讀書。恍忽之間,竟然就如昨日的事情普通。
紅腫的唇微顫,秦夫人扶著冰冷的椅背,和順的眸光裡隻要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