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一座涼亭,一片連綴的池水呈現在夢輓歌麵前。碧波連天,池水泛動。即便是在酷寒的十仲春,那些蓮花或紅或粉,歡歡樂喜開了滿滿一池。
“小爺……咳咳我……我出世入死的幫你,你竟然說這類話……咳咳,小爺我風華絕代,如何不能活下來!”
連續傳了三五日,宮佳南曦卻像冇聽到半點風聲普通,按例每日巡查將士,然後回到房裡看兵法。
“紅葉不辭遲暮晚,美人卻下鞦韆架。”
夢輓歌點點頭,敞亮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滑頭。“門就這麼大開著,你也不怕被人聽了去。”
此語一傳出,顛末幾番添油加醋,最後竟然跟真的一樣。一時之間,統統將士看夢輓歌的眼神都多了幾分輕視。眾說紛繁,最後竟然又冒出 曾看到夢輓歌與長公主密切的談吐。
“不曉得埋冇豪情,論武功論策畫均部屬乘。你徒弟如何放心你出來……”宮佳南曦口氣鬆散,彷彿在陳述甚麼早已定論的究竟。
好久前母親念給她的詩句,到現在想起來,俄然有種彷彿隔世的感受。兩個月,她像掙紮在天國裡的人。馳念著統統親人的麵,一點一點褪掉人道的仁慈與悲憫,終將染上一身魔性。
嘎?
夢輓歌早已被麵前這副氣象驚呆。雖說他見過很多好東西,但在寒冬臘月裡能讓整池蓮花盛開,他倒是第一次見到。心下按捺不住詫異,足尖在亭邊一點,展身落在池水中。柔滑的花苞害羞待放,滿池暗香四溢。
一句話讓守在門口的兵士完整鬆了口氣,行了個禮倉促跑遠了。她安閒起家,從桌上摸起一個茶杯,斟滿了茶水漸漸品著。一派雲淡風輕的舒暢模樣。
夢輓歌卻不客氣,剝開一顆橘子丟進嘴裡細細咀嚼著。徒弟說了,搶過來就是本身的東西。歸正這蒼梧城已經被打下來,城主府邸天然也是北周的。
“這城主倒是真會享用,四進四出的天井,各種珍奇古玩,另有這一池的蓮花。”見南曦站在不遠處,夢輓歌展身過來,穩穩落在涼亭裡。紅色的衣袍蹁躚,恍若謫仙。
兩旁的保衛早已目瞪口呆,宮佳南曦卻對他的號令充耳不聞。
他自顧自把玩動手裡的蓮花,眼角邊卻劃過一絲不屑神采。“那一日見他在城樓上號令,還真覺得他是甚麼愛民如子的好官。”
“內奸的事情,查的如何樣了?”
窗外的紅葉微卷,飄飄灑灑落了一天井。聽府邸裡來不及逃脫的下人說,這院子名為火芸院,是蒼梧城城主為他三夫人專門製作的。隻是那三夫性命薄,嫁過來不到兩個月便香消玉殞。這院子也就一向空著。
隻是一到春季,這滿園的楓葉還是年年紅,彷彿真似天火普通鮮豔。
宮佳南曦隻著一件紅色的外袍,倚靠在藤椅上。衣袍用大紅色做底色,上頭繡著銀線鳳凰。衣袍後搖的位置嵌著一顆寶石,充當鳳凰的眼睛,燦爛奪目。她的頭髮也早已散落下來,隻是鬆鬆的在頭上挽了一個髮髻,著一根銀釵牢固著。全然不似疆場上的淩厲模樣,倒平增了幾分妖嬈。
南曦將目光收回,唇角含了半分笑意。“看你的模樣,成與不成,也就看今晚了。”
拐過一道院門,麵前是一架漆著紅漆的鞦韆架。紅漆極新,隻是一條鎖鏈斷了。鞦韆歪在泥土裡,染上多少灰塵。
冊頁快速在指尖翻過,收回嘩嘩響聲。宮佳南曦放下書,苗條的指按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