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翻動,舞出的劍花隻打掉兩枚樹葉,剩下一枚卻向宮佳南曦身後射去。
看黑衣死士的穿著打扮,較著是青國人。
看著宮佳南曦略帶難堪的模樣,夢輓歌眼眸微眯,兩顆酒渦就像嵌在他白淨的麵上普通。
玉長庚的瞳孔突然收緊,盯著繡圖的眼眸裡蒙上一層看不清楚的肝火。一抹嘲笑浮上他的唇角,砭骨冰冷。
看身形是個男人,較著有備而來。宮佳南曦猛地站起來,提劍追出去。
“古怪甚麼?”夢輓歌擰緊水壺蓋子,袖擺輕卷拭去唇角的水珠。馬兒打了個響鼻,揚著蹄在淺灘撒起歡來。清冷的河水濺了他和南曦渾身都是。
調集武將議事隻是逛逛過場,此次他是必然要禦駕親征。一來自玉長庚奪回政權後,固然朝野臣服但在軍中的威望並不高,很多人覺得他隻是個善於玩弄權謀的帝王,承平亂世也就罷了,恰好玉長庚身處亂世,冇有軍心就即是冇有天下;二來他也是真的想會一會這北周長公主。
“全軍高低一心,統統將士理應同甘共苦,本將天然也不例外。傳我軍令,倘若此後虎帳中再有人用此等豪華物件,不分品級軍銜,立斬不赦!”
“北周長公主。”玉長庚低喃一聲,俊美的臉龐在燈火跳動下若隱若現。他的眼眸裡卻抹上一層看不清楚的笑意。
主營帳裡一派暖和氣象,厚厚的羊毛地毯鋪滿全部空中,床鋪被褥皆是浮光錦做緞麵,豪華非常。宮佳南曦有些頭疼,她揉揉太陽穴,毫不躊躇扯掉紗帳和被褥,一股腦扔出營帳外去。守在帳外的保衛倉猝出去,單膝跪在大怒的南曦麵前。
青國不似北周那樣冷,固然已經是十一月月末,深夜裡水也未曾結冰。篝火在烏黑的天幕下跳動著,似落在空中上的星。除了還是巡查和駐紮的將士,其彆人都已經歸營。
“五萬雄師作前鋒,這是玩真的?” 他的目光凝重起來,落在‘北周長公主宮佳南曦親身帶兵’幾個字上,苗條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桌麵上。
“青蓮。”薄唇輕啟,玉長庚將青銅麵具往身後一甩。青蓮彷彿如魅影普通,伸手穩穩接住麵具。
雜物兵送來的被褥略顯寒酸,宮佳南曦倒是全然不在乎,重新鋪好床鋪以後揮揮手讓他們都出去了。軍帳裡隻剩下南曦一小我,跳動的燭光在桌案上投下一小片亮光。她俄然伸手將手中的半卷兵法反扣到桌上,冷聲道,“更深露重,不如中間出去喝杯酒暖暖身子。”
“傳孤口諭,調集三品以上武將於埋頭殿議事。”
話剛落音,宮佳南曦敏捷甩出袖擺,一把帶著寒光的匕首向帳外飛去。軍帳被劃開一道長口兒,彷彿有人倚在帳邊輕笑了一聲,一條鎖鏈穿過虎帳,末端鐵爪一勾,平鋪在桌案上的輿圖被勾走。隨即人影一晃,消逝在夜色裡。
摘下青銅麵具,玉長庚那張精美俊美的麵孔暴漏在月光之下。他如有所思的看動手裡的麵具,眼角俄然瞟上黑衣死士肩上繡著的圖案。
那男人的技藝在她之上,倘若真有歹意她恐怕也活不到現在。既然將她引到這裡來,又以美玉相贈,起碼能證明他奪輿圖的本意並非探取奧妙。
南曦一手撫著馬背,烏黑的眸子陰暗通俗。“到明天為止,青國國主還冇有派兵過來。你不感覺古怪麼。”
“你見過哪個智囊穿這東西的?”夢輓歌振振有詞,剛強非常。南曦也隻能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