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罹淵執意將皇位傳給他,滿朝文武也一定肯等閒臣服。到時候罹淵一去,還是留了個爛攤子給夢輓歌清算。俊眸裡閃過一絲怠倦,烏黑的夜幕裡,夢輓歌揉揉脹痛的太陽穴。他倒是真的但願一輩子留在宮佳南曦身邊做個智囊,兵戈的時候上去搖個旗吶個喊,出出主張甚麼的。冇有戰役的時候就厚著臉皮吃皇糧,歸正宮家家大業大,天然也不差這一點。
“你如果感覺累,便先回營帳歇息吧。明日我們再談。”
“你都冇事,我一大男人又怎會感覺累,要談甚麼現在便可。”
馬蹄踏上通衢,一起灰塵漫天。夢輓歌當日點兵前去策應南曦,也隻是稱同主帥一起去打楠屬三郡個措手不及。而夜戰玉花瀲,打得她毫無抵擋之力的動靜早已經傳遍全部虎帳,一時候軍心大盛。帶出去的三千將士幾近冇有任何折損,也更讓虎帳裡這幫如狼虎般的男兒,對這個嬌生慣養的長公主殿下多了幾分崇拜之情。
當今南風國國主罹淵膝下有兩個正統皇子,一個是貴妃之子,一個是廖夫人所生。貴妃之子固然草包,但其母家幾近把持了南風國大半朝政。廖夫人雖出身不高,但南風國二皇子的賢明是出了名的。如果將來夢輓歌要爭皇位,單憑已故的懿媃皇後之子遠遠不敷。
“你瞧我這記性,是這邊,是這邊……”他一邊嘟囔,腳下已經換了方向。
他們在廢村住下的三日,有探子來報,青國的軍隊已經全數在楠屬三郡集結結束。唐墨早就復甦過來,畢竟年青,身子根柢還算健壯,隻要再調度幾日便無大礙。
“還說冇事,連方向都搞不清了。營帳明顯是在那邊。”
西邊的天空已經被落日燒成一片火紅,撲滅的雲霞往漸暗的夜色裡漸次伸展。枯樹的影子被拉得老長。光輝的光彩下,蒼梧城已經近在麵前。
“如何啦?”
夢輓歌的目光看向宮佳南曦,麵上又規複那副靈動模樣。
夢輓歌一時候冇反應過來,唐墨也已經隨宮佳南曦分開了。而他們所去的方向,清楚就是本身剛纔籌辦去的。刹時明白過來,夢輓歌一張都雅的娃娃臉上陰晴不定。
宮佳南曦抬了抬下巴,指的倒是偏左一些的方向。夢輓歌看著她嚴厲的神情微微一愣,隨即一拍腦門,暴露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笑意爬滿水亮的眼眸,淺淺的酒渦又浮上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