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一愣，淚水奪眶而出：“蜜斯，蜜斯，小玉不走，小玉要跟你死在一起。”

一枚枚長矛刺入了楚懷澠的身軀，他彷彿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猖獗的長劍揮出，帶起一整片的人頭，直駭得一群義勇兵紛繁後退，誰也不敢再上前了，這位以才學著稱，位列蘭雁四傑之一的統帥，就像是發瘋的野獸普通。

人群中，楚懷澠吼怒著，就像是病篤野獸的悲鳴普通，身邊已經沒有幾個飛騎營兵士了，飛騎營已經成為了汗青，就像是楚懷澠普通。

“阿瑤……”

章煒渾身一顫，眼睛通紅，抱拳道：“帝國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他。”

戰陣以外，龍千林騎乘在戰馬之上，身軀微微一顫，昂首對著楚懷澠的方向行了個標準的帝國軍禮，道：“誰也不準動楚懷澠的屍身，明白了嗎？”

晨光在楚懷澠的臉上映照出一些赤色，但他身後的大氅飛揚起來，彷彿越飛越高，就像是他的胡想一樣。

義勇兵的人群緩緩散開，龍膽營飛奔而入。

林沐雨騎乘著絕地，沒有去理睬兩旁正在合圍的義勇兵，一起直奔疆場核心，遠遠的卻看到了無數屍骨，帝國紫茵花戰旗灑落一地，屍身堆積最多的處所，一人跪坐在那邊，已被鮮血染紅的統領大氅隨風悄悄搖擺著。

……

“是…”

小玉哭著退後數步，道：“如有來世，願蜜斯能與楚統領相互廝守平生，再也不受這等六合相隔之苦，小玉去了。”

“是，將軍……”一群戰將紛繁抱拳。

甑湘忍著淚水，遙遙的看著城下廝殺的人群，她看到了楚懷澠的聲音，看到了那一道道的摘星指在人群中發作出的燦爛光芒。

就在這時，忽地一名傳令官奔馳而來，大聲道：“大將軍，大事不好了，林沐雨帶領龍膽營的人已經殺到了，最多五分鐘就能到達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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甑湘笑了：“多謝將軍瞭解，快去吧，救更多的人。”

小玉哭得梨花帶雨：“蜜斯，蜜斯……”

戰鼓聲轟鳴，一個個臉上儘是鮮血的禁軍將戰鼓扛上了城牆，奮力擂動戰鼓，為魚貫出城的飛騎營號令助勢著。

……

主疆場以外，一縷縷的義勇兵已經從東門、北門殺入城中，遵循嶺南元帥姬耀的號令……屠城，這些義勇兵進城以後見人就殺，一個個彷彿猛獸普通的吞食著蘭雁城中的生命，而此時，繁忙奔逃的百姓中，卻隻見一名度量豎琴的少女以及她的一名侍女，另有幾個身穿神威營戎服的侍衛，在人群中逆流而上，直奔北城牆。

小玉撲滅了一盞香爐，那紫色的熏香非常奇特，一縷縷的繚繞在甑湘身周，而小玉則哭得更凶了：“蜜斯，我……”

琴聲起，儘是蕭殺之音，這是甑湘第一次奏鳴這曲《將軍奏》，琴音殺伐判定，模糊透著金戈鐵馬之聲，彷彿與城下的廝殺相互輝映著。

“嘭…”

再鋒利的劍，也斬不竭相愛之心。

楚懷澠的長劍撕碎一名義勇兵脖頸的那一刻，笑了：“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哥哥，但我是一個稱職的帝國甲士，為哥哥高傲吧……”

“他終究來了……”

……

“啊……”

“哼…”

義勇兵將楚懷澠圍成一個圈，卻沒有人敢殺上前。

一名戰將問道：“大將軍，您要殺林沐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