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點輕點!又流血了!”
盧悠悠哄好了小白,哥舒翰也用他的彎刀殺雞宰兔,伎倆潔淨利落,比她快了不知多少,還丟給她一包粗鹽,“我烤的不如你,你來!”
“這些夠了嗎?”
哥舒翰搖了點頭,暴露幾分苦笑和自嘲之色,輕歎道:“你們中原人常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此次……是你救了我,我哥舒翰就算再冷血,也不會對仇人動手。”
眼看追不上? 盧悠悠也懶得去追,此人的生命力堪比野獸,性子倒也算磊落? 醒來後起碼冇恩將仇報? 還把她當人質滅口,就給她留下了一線朝氣,李憲和師父必然會來救她? 隻要李憲復甦? 司梧的詭計敗露? 先前的統統就必定如積雪見日? 很快消逝無蹤。
“夠……夠了!”
“冇事吧?發熱了?”
盧悠悠隱晦地瞅了眼小銀狐,人比人氣死人,人比狐狸……起碼這隻要強很多。原覺得小銀狐逮到個跟它自個兒差未幾大的野雞已經算大的? 可跟哥舒翰手裡這兩隻一比,那就起碼是兩代的輩分差。更不消說那隻一看就有七八斤重的大兔子,真不知他從那裡來的本領,這麼短時候抓的獵物比小銀狐還多。
隻是盧悠悠被關在牢裡日子不短,被內裡卑劣的炊事搞壞了胃口,就算烤雞烤兔再甘旨,對她來講也過分油膩,冇吃幾口就吃不下了,還好有小白幫手,才毀滅了屬於她的那一份。
“哎――”
“冇!”哥舒翰嚥下最後一口雞肉,意猶未儘地歎了口氣,“這雞太小,肉少,再來兩隻還差未幾。”
哥舒翰看不到小白,隻見她忿忿然地盯著本技藝中啃光了的雞腿,總算靈光一現,反應過來她的怨念從何而來,不由有些難堪地撓撓頭,“你還冇吃?”
“當然!”盧悠悠白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光給你采藥止血都夠累的了,你覺得我還能抓幾隻野雞不成?這一隻都是我吃力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的,冇想到你一醒來就給我搶光了,哼,早知如此,我就該丟你在河裡餵魚纔是!”
“啪!”
“我去抓!”
“冇……冇事!”
盧悠悠還冇反應過來,他已經起家朝樹林那邊走去,剛起家時還踉蹌了一下幾乎跌倒,可走出幾步後? 就越走越快,越走越穩,頭也不回? 逃也似地衝進山邊的小樹林裡。
“好好好,曉得你辛苦了。他是獵犬,能者多勞,這些事本來就該他乾,行不?”
盧悠悠差點被他氣了個倒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揉了把在一旁炸毛的小銀狐,好歹按住了想要跟哥舒翰冒死的小傢夥,“小白,甭理他,再去抓一隻來,咱倆吃,一口也不給他了!”
“啊――嘔――”
盧悠悠鬆了口氣,又忍不住吐槽道:“你說說你,一個大好男兒,一身本領,再不濟打獵也能活,如何就成了人家的狗腿,被人操縱的乾清乾淨不說,最後還要殺你滅口……白費你把他當兄弟,替他殺人賣力,真是自討苦吃……”
看他拿著草藥半天不動,反倒兩眼發直,烏黑的麵龐竟然模糊透出些紅色來,也不知是被篝火照的,還是發熱了,盧悠悠忍不住伸手碰了下他的額頭。
“呃……”
盧悠悠哂笑一聲,“如何?還想拿我當人質?”
小銀狐忿忿地叫了幾聲,勉強承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