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未夢泄呢,哥哥們倒早些。”秦守佑非常感興趣地插言道,他和秦元君同年,都是十歲年紀,而秦宸佑和秦安佑,均是十一歲。
就當……就當養了一隻鬼罷。
今上天下初定,借外戚之力,清算吏治,重用曹國公、長興侯等文臣砥柱,鼎新致新,和親王妃出自長興侯府,與當今曹皇後為姨表姐妹,秦宸佑擔當王位,自是板上釘釘之事,是故他們幾位庶子從未肖想,亦或是打過爵位的主張。
溫駙馬愣了半晌,猶躊躇豫道:“我,我怕和親王……萬一,萬一他發怒,我該如何是好……”
秦元君溫文爾雅地笑了笑:“為弟不敢瞞二哥,昨晚的確讀到一段有關美人的段子。”
年紀最小的秦寶佑捂著耳朵,撅嘴哭泣道:“四哥不要念啦,你此後定能考上狀元。”
聽聞此話,秦宸佑眼睛一亮,當即點了點頭,附和誌:“二弟說的極是,如果瞧中兩個,大可都娶返來。”
“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
比及諸事處理結束以後,溫良辰終究按捺不住,尋溫駙馬扣問啟事。
“好,那我便念於你聽。”秦元君微眯雙眼,清清嗓子,點頭晃腦地唸了起來,“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悅懌女美。自牧歸荑,洵美且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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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母女倆站在一處,合股破口痛罵他的場景,溫駙馬頓時盜汗直下,腿腳一軟,“砰”的一聲坐倒在地。
老三秦守佑“噗嗤”一笑,擠眉弄眼地擁戴道:“看起來當真像是勤奮過分,哈哈。”
“不,不是,哪有這回事!”秦宸佑不知想到甚麼,整張臉立馬紅了起來。
和親王府家大業大,幾個妾室罷了,終歸養得起。
和親王府的四位兄弟皆走武門路,平素便不愛上書院,固然武舉要求做時文,秦安佑和秦守佑也習得平平,更何況尚在孩童期的秦寶佑。
他的表妹溫良辰,乃是人間最敬愛、最仁慈的女子,秦宸佑三生有幸與她結為娃娃親,不但不好生珍惜,竟然還肖想旁人?!
“……本來並不是母親本意,那此事……另有轉機。”溫良辰神采突然放晴,思考半晌,頓時計上心頭,她上前一步抱住溫駙馬的腰,昂首求道,“父親,如果此後二舅向你提起此事,幫女兒回絕了可好?”
溫良辰大喝一聲,臉上暴露不悅之色來。
機遇便在此時!
秦元君平素就寢極淺,又遭遇溫良辰訂婚一事打擊,早晨幾近隻眯眼三個時候,夙起便擔擱了,待他踩著卯時的點進門,兄弟們已經坐劃一了。
最後,秦元君在世人仇恨的目光中,狀似難堪地閉上了嘴巴。
“你懂些甚麼。”秦安佑砸吧砸吧嘴,笑得洋洋對勁,“大哥,莫不是王妃與你說過,要賜通房於你?”
因而,溫良辰痛苦地糾結大半個月,直到將母親葬入郊野公主陵後折返而歸,她的心,還是冇法安靜。
有了秦安佑的體例,此事便好辦很多。
“噢~那便是了。”秦安佑笑了起來,嘲弄地眨了眨眼,“大哥,哪個丫頭竟有如此好運氣,給你當通房?莫非,那丫頭生得國色天香?”
聽聞二人調笑,秦元君身子瑟縮一下,戰戰兢兢好半天,好似終究下定決計般,鼓足勇氣在秦守佑身邊落了座。秦守佑嫌棄地瞪他一眼,抱起圓凳挪著屁股,往秦安佑身邊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