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公主聽聞此事,非常頭大,哪有女人家愛好吃知了,毫不躊躇命令製止女兒持續混鬨。
襄城公主對勁洋洋地轉過身去,籠著裙大搖大擺地分開,背後忽地響起一道料想當中的聲音,隻聽溫良辰大聲道:“母親稍等,我和您一道疇昔。”
溫良辰獵奇心作怪,現身尋婆子討要過來,婆子那裡敢攔,對上這位小魔星,也隻要自甘不利的份,恭恭敬敬地剝殼攆頭,將抹了鹽巴的肥肉呈上。
她也不怕噁心,將烤肉送入嘴中,隻覺其外酥脆裡鮮嫩,乾香味美,比平素平淡飲食好吃不知多少倍。
溫良辰七歲,頭次捱打,影象尤其深切。
公主府各院落均有水缸,這間院落也不例外,她邁著小短腿奔向遠處的水缸,撿起水瓢,踮起腳尖,賣力地瓦了滿滿一瓢水,又往著火草堆回奔而去,將為數未幾的水倒在乾草堆上。
襄城公主坐擁繁華和昂首稱臣的夫君,本該人生完竣,後代繞膝,可歎老天公允,給了你一樣東西,其他便鄙吝了。年方二十五襄城公主的膝下,唯有一女溫良辰罷了。
襄城公主飛揚放肆之名,在平常百姓家,也是如雷貫耳。
不過,人都道女大十八變,多年後秦元君痛定思痛,心有感慨——本來天真爛漫、玩皮調皮的她,為何會長成一個內心刁悍霸道,表麵溫良恭淑的偽閨秀?
乾草燃儘後,她又不怕臟不怕疼地撥拉出烤好的甘旨,將知了摔兩下,碰掉殼上的灰沫,剝了皮便吃,不一會,吃得滿嘴黑乎乎。
後又有巡查婆子銅鑼聲敲起,諸人們驚覺此事不小,紛繁趕至事發地點,待見東院落那火光沖天之景,三魂七魄被嚇飛了天外。
溫良辰抬眼一看,見襄城公主喘著粗氣,著一襲素淨的紅衣堵在門口,棗臉鐵麵,手執青色戒尺,如同威震天動手握青龍偃月刀的關公活著,她被嚇得縮了縮脖子,忙往父親懷中靠了靠。
“喲,你還能屈能伸……”襄城公主氣得臉皮直抽,心中卻又是另一番設法。
“糟糕,如果被人發明,母親豈不是要被我氣死?”溫良辰嚇得一個顫抖,置身於火焰邊,通身卻如同墜入冰窖。
襄城公主並非不明事理之人,此時氣已消了大半,之以是未鬆口,大多是看不慣溫良辰的慫樣。現在七歲已然不小,竟然還要父親庇佑,此後是要當郡主的人兒,骨氣都上哪兒去了?
“滋啦……”水澆在火上,冒了一縷煙後,跟著東風過境,又嘩地生出好幾蓬來。見狀,溫良辰跺了頓腳,又敏捷跑歸去。
夏季酷熱,她嫌乘涼無趣,甩了身邊的丫環和婆子,偷摸至公主府後花圃玩耍。
襄城公主話音一落,溫良辰公然停止了哭鬨,溫馨了下來。如果細細觀之,便能瞧見她粉嫩的小耳朵豎得老高,正仔諦聽著四周動靜。
溫良辰斜睨婆子一眼,鼓著腮幫子笑道:“難怪你們要躲在角落吃,合著是怕人搶了呢。”
“母親,我不跪,我冇錯!”溫良辰梗著脖子抬開端,抽了抽小鼻子,辯白道:“母親,阿白不是用心的,是二姐姐拿熱茶潑它,還拿腳踹它,阿白才發怒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