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華聽了大驚失容：“你……你胡說，你底子冇聽到我和瀾姐兒暗害害顧錦朝！你和顧錦朝沆瀣一氣，是想來報仇的！”這丫頭固然聽到了她們密談，但當時她可冇說過顧錦朝甚麼！這些話必定是顧錦朝教她的，要她來誣告本身！

那頭宋媽媽手中的剪刀哢擦一聲，宋妙華的一絡頭髮掉了。宋妙華神采慘白、嘴唇顫抖地看著頭髮落地，內心越來越惶恐，難不成她這一世真是要去尼姑庵熬到老？她不想，她一點都不想！俄然有一股非常噁心的感受湧上來，她忍不住俯身乾嘔著，不過這幾日已經冇有進食了，甚麼都吐不出來。

紀吳氏點了頭，看向顧德昭。

她卻也冇說破，跟在父親和外祖母身後出了臨煙榭。到了斜霄院，外祖母公然淡淡問起這孩子的事：“……不知你是想由誰來教養著。宋妙華可免了尼姑庵修行，卻不能再撫養孩子了，她的德行，恐怕要再教出一個顧瀾來！”

錦朝卻看到了，內心冷冷地想，宋妙華也想得太簡樸了，就算是她生下庶子又能如何！她如許的德行，父親再如何樣也不會把庶子放在她身邊養，何況隻要孩子平生下來，那就不是她的了！

錦朝讓繡渠過來，笑著問宋姨娘：“姨娘還記得繡渠嗎？因她偶然聽了你和顧瀾說話，你便讓婆子把她綁去了偏院，打得她渾身是傷，幸而被我發明救了。”

兩個婆子畢竟是力量大，卻也按不住宋妙華髮瘋的乾勁，宋妙華掙了婆子的手，苦苦要求著：“老爺，妾身幫你照看內院，幫你生養了瀾姐兒，產後勞累，還落了病根！你不能如許絕情！”

朝姐兒現在懂事明理，幫著看孩子天然最好。徐媽媽掛了她的名義管內院，倒也不錯。現現在他要守製，這也是最好的安排了。

顧德昭看了看繡渠，便緊閉了嘴不說話。

段掌櫃很快就過來了，給宋妙華把了脈，對紀吳氏回稟道：“……是有了身子，不過隻要大半月，脈象不較著。剋日怕是多有驚慌憂思，胎像不穩，得加以調度。”

顧德昭看也不看宋姨娘，而是對兩個婆子道：“既然有孕，那剃髮就先算了。”又道，“我會派了婆子過來照顧你，瀾姐兒的小廚房現也歸你用。”卻也不提宋妙華本來那些丫頭、婆子的事，看模樣是不籌算鬆口了。

繡渠挽起一截衣袖，她腕上有一道深深的鞭傷，早已經結痂脫落，卻非常怵目驚心！

宋妙華不由得黯然，但隨即她心中又升起了但願，如果她能生下庶子，這些都是好說的……

見她要撲過來，紀吳氏使了一眼，她身後的婆子便敏捷上前壓住了宋妙華。紀家的粗使婆子都是學過幾手工夫的，頓時把宋妙華壓在大炕上轉動不得！宋媽媽立即從袖中拿了剪刀出來，笑著道：“不如奴婢先把頭髮給姨娘剪了，免得姨娘生了彆的心機出來。”

錦朝眉一皺，不會這麼巧吧！她看了一眼外祖母，紀吳氏正皺著眉看宋姨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