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靜秋吸了口氣，杏仁的苦味逐步泛上來。

宋妙華看她麵色躊躇，向巧薇點了頭道：“給陳婆子包五十兩銀子送到她那兒去。”

“……我倒是不喜好那些苦得發澀的茶，喜好酸甜口味的，要不是新製的酸梅湯剛喝完，也給宋姨娘嚐嚐。”杜靜秋笑著請她坐在石墩上。

不過陳婆子這事太巧了，也不曉得是不是顧錦朝給她下的套，這個大蜜斯實在不能小覷。

杜靜秋握緊了手，嘴唇動了動，過了好久才道：“姨娘，為甚麼要提這個……”

她倒是冇想到這層，想了想，宋妙華低聲說：“阿誰時候顧錦榮才4、五歲，他能記得住嗎？”

宋妙華側頭看著她，旋即笑著拉過她的手：“你可不要嚴峻，我是要來幫你的啊。目睹著顧漪訂婚了，你本年也三十四了，好好的聽我的，我保你和顧漪在顧家安安穩穩的。但你如果不聽，那可就難說了。”

杜靜秋忙笑著解釋道：“你可不要介懷，現在這還是聲音小的。到了仲夏的時候，十幾株大樹上的蟬一齊鳴起來才響，吵得人耳朵疼！虧郭姨娘還受得住……我都向老爺說過多次了，把這裡的大樹移到旁出去，老爺聽了不但不允，還說我不懂雅趣。您說我大字不識幾個，如何曉得甚麼雅趣呢，隻感覺這蟬聲吵人罷了。”

宋姨娘聽著四周的蟬聲實在喧嘩，忍不住蹙眉。

宋妙華頓時怔住了。

宋妙華聽了以後一時沉默不言，實在她早曉得雲姨娘是被人害死的。

冇有管事婆子當，有銀子也不錯！李婆子這麼一想，便心對勁足地行了禮辭職了。

但如果有這個丫頭的說法，紀氏就坐實了害死雲姨孃的說法，到時候顧德昭必定會和她分裂的。

她想起陳婆子的話，內心俄然有了主張：“母親，你說這丫頭放出府，普通能去做甚麼呢？”

陳婆子連聲應是，想了想才說：“這兩個丫頭，都是夫人賜給雲姨娘使喚的。二人對雲姨娘也是用心，死的阿誰翠屏更是對雲姨娘忠心耿耿，那婆子說安胎藥和催產藥是分了放在小廚房的兩個木櫃裡。如果不是有人把藥換了，是不成能拿錯的。雲姨娘有身以後，夫人常去看她，也會到小廚房看雲姨娘吃的菜……”

她想了一會兒以後，心中已經有了計量，她對著婆子說：“這事我曉得了，你出去以後不要彆傳。”

顧瀾心中一驚，連手裡裝綠豆甜湯的碗都打了。

宋姨娘走出房門，站在廡廊下看著那些睡蓮思考了一會兒。纔對巧薇說：“籌辦一些糕點，我們去看看杜姨娘。顧漪定了親，不管如何也要和她道賀一聲。”

陳婆子說：“您不曉得，她和玉屏一起去給翠屏收的屍，這事她記得格外清楚。她和他們家的人都說過，又當作閒話講給三姑六婆的聽，那一帶的婦人多少都曉得……”

宋妙華見陳婆子的神情，就曉得這事非常可托。她想了想說：“阿誰冇死的……叫玉屏的丫頭，她為何當時冇給老爺說？”

雲姨孃的死絕對不是不測，但也不是紀氏的錯……

有這麼多銀子！陳婆子心中一喜，連聲向宋姨娘伸謝。

杜靜秋賠著笑：“天然記得，如何忘得了呢。”

等陳婆子退下後，顧瀾立即拉住宋姨孃的手：“母親，這但是個極佳的機遇啊……如果能把雲姨孃的死揭暴露來，父親必定更嫌棄紀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