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喜妹神情安靜地點了點頭。
“她還說甚麼了?”蘇喜妹坐了起來,背挺得直直的,眨了眨眼睛,彷彿很感興趣的模樣。
“章二太太還說阿牛媳婦用心和她作對,底子就不把她放在眼裡,方家嫡蜜斯已經曉得了這件事,也不曉得章二太太如何說了一番,方家人當真來給她出頭了。”
章三爺是章三老爺的宗子,但章三老爺是章家老太爺的庶出,以是在三房中冇甚麼職位。
看來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說到這兒,元香嘻嘻笑道:“這章家還真是夠亂的,童媽媽還說章二老爺管著章家的百畝良田,從中撈了很多銀子,還通同外人購買鋪麵,拿了很多好處。”
元香乾脆從屋子裡拖了一把板凳出來,挨著七蜜斯坐下。
蘇喜妹笑著上前問道:“你家大人在家嗎?”
蘇喜妹在聽到“月滿樓”三個字時眸光微微顫了一下。
章二太太最善於挑釁是非、吵嘴倒置,死的都能說成活的,方家是書香世家,家聲端方,竟也攪合進了這檔子瑣事。
吃了那麼大的一個虧,又在街坊鄰內裡前丟了臉,以往她窮的時候就是個刻薄刻薄的婦人,現在有了身份和職位,隻會變本加厲把刻薄的癖性透露無遺。
章大老爺便是章大少爺章承的父親。
“也不曉得那方老爺看中了章家的甚麼,竟然把自家的嫡長女嫁去如許扶不上牆的一家子,聽童媽媽說,章大少爺前兩日被朝廷任命為翰林院正九品侍書,直接就從國子監的文生中脫穎而出升任翰林院有品階的文官,這背後必然少不了方老爺的推波助瀾。”
元香向藤椅邊挪了一下板凳,把腦袋湊上去抬高了聲音:“查清楚了,方老爺隔三差五就會去城西的一家月滿樓喝茶聽曲,傳聞這月滿樓是都城中勳貴們最愛去的地兒,樓主棋藝琴藝皆是上上層,有報酬了能和月滿樓的樓主對弈一局,不吝花上令媛。”
傳聞當時章老太太已經相中了一門好的婚事,無法被章大太太一攪合,甚麼都化成了泡影。
元香看著自家蜜斯笑得歡暢,嘟著嘴問道:“蜜斯,您在笑甚麼?我說的有那麼好笑嗎?”
元香進屋子放下小木桶,然後走到藤椅邊低聲說道:“蜜斯,章二太太的事童媽媽已經探聽到了,傳聞這大半個月來那家裁縫鋪子都被章二太太鬨得冇人敢去了,阿牛媳婦也不敢和她鬨,就乾脆關了門店,但那章二太太倒是個胡攪蠻纏的主兒,還跑到人家的屋子裡去鬨,非要把蜜斯您給找出來,還說哪怕掘地三尺也要蜜斯您吃不了兜著走。”
蜂蜜是童媽媽備下的,之前大蜜斯愛喝,想著七蜜斯也會喜好,就讓童四哥趕車送來了。
固然這女子臉上用麵紗遮擋,但隻看她那敞亮的眼睛和光亮勝雪的額頭,阿牛媳婦就敢篤定這女子必然是個傾國傾城、倒置眾生的美人。
兩個丫頭帶返來的兩個小木桶裡裝著的是蜂蜜,蜂蜜雪梨湯恰好是這個季候的良品。
“娘,小阿牛家有大人在嗎?”
中午過後,童四哥趕著馬車停在了一個衚衕口。
蘇喜妹俄然就笑了,想起那日李大富就是這麼說她和元香的。
話冇說話,就瞥見小阿牛大眼中閃動著淚光,一臉委曲地朝門口的人看來。
阿牛媳婦抹動手從屋子中走出來,也冇看門口站著的人,就對那胖乎乎的小娃罵道:“你這孩子,娘不是說了叫你不要在門口玩泥巴嗎?謹慎好人把你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