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七蜜斯在相府中不受待見,但她還是有幾樣能拿得脫手的玉鐲簪子。
“嫡母”的位置本該是她的,這死丫頭倒是當著她的麵喚另一個女報酬嫡母。
這話句句肺腑,蘇德聽完她說的話,眸中微微閃動了一下。
“嫡母”二字自是指的是他的原配夫人趙氏。
鄭氏這是一大朝晨看好戲來了,趁便再推波助瀾一把。
“七蜜斯,找到了。”童海略顯粗厚的聲音微微顫抖地傳來。
“父親,女兒心中有愧。”她低低抽泣著,滿臉的慚愧,“大姐自從嫁進陵王府,每年都會差人送來一些簪子金飾甚麼的,但此次女兒回府,那些簪子金飾全都不見了,大姐的一番情意終是被女兒孤負了,就連嫡母送給女兒的蘭花翠鳳頭釵也找不到了。”
“那你也不能擅自出府。”蘇德皺著眉看著她,語氣倒是暖和了一些,“你要去看慧兒,為父能夠提早安排。”
蘇喜妹點了點頭,笑著道:“我這兒就隨媽媽疇昔。”
窗外的月光灑落在空中,彷彿給房間裡披上了一層輕紗。
接連幾日的明朗氣候,卻在翌日下起了綿綿細雨。
那她是甚麼?
何況阿誰女人都是死人一個了,難不成還能從宅兆裡爬出來和她爭這主母之位?
蘇喜妹嘴角牽了一下,帶著一絲不易發覺的冰冷。不過她的眼眸中倒是淚水盈盈,臉上也是笑容滿麵,倒看不出半分的不敬。
“七丫頭,你明天是不是去陵王府了?”
好笑!
七蜜斯主仆三人也回到了西北廂的院子。陳媽媽忙著去叮嚀廚房的婆子籌辦飯食,淩香拿來熱棉帕給七蜜斯淨手。
但是――
之前還當真是藐視她了!
鄭氏恨恨地眯了眯眼,一隻手捏著袖口指節都泛白了。
蘇喜妹一擺手,表示他不要說了。童媽媽看到那水溝裡碎裂的大酒缸,另有酒缸邊的頭顱和截斷的四肢,就甚麼都明白了。
他不過是說說罷了,如果她真要去,想來他會找一些其他的藉口吧。
兩個丫頭扶著童媽媽回到馬車上。蘇喜妹在山頭上尋了一處光芒較好的處所,與童海一起將大姐的屍首埋在了土下。
蘇喜妹抬腳邁了出來,人還未走到屋子當中,就聞聲了鄭氏體貼的扣問。
蘇喜妹昂首望去,深幽的山穀裡彷彿覆蓋在一片暗淡中,十來丈遠的間隔倒是看不見他的身影。山穀靜無人聲,童海此言一出,彷彿是從虛空傳來,另有覆信迴盪在穀中。
蘇喜妹聽著房門合上,便展開了眼。
大姐被關在柴房的事,身為相府大老爺的他如何會不曉得?
此時天已經黑了,相府大老爺和鄭氏另有蜜斯們都還冇回府,府裡比平常要冷僻。
到了中天井裡的正房,淩香摘下七蜜斯的披風,與那仆婦在門外候著。
大姐冇出嫁之前,固然她的手頭並不餘裕,但每年還是會挑幾樣像樣的金飾給七蜜斯,厥後大姐出嫁,就會差童媽媽送些略微寶貴的金飾返來。
她們主仆四人循聲走去,在火線樹林中的一條水溝邊停了下來。
童媽媽和看角門的婆子說了幾句話就帶著童海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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