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的火。
“鬼火……”
畫中的美人,螓首、秋彼、杏唇、犀齒、雲發、萍頰、遠山眉、英蓉麵、楊柳腰,衣衿微落露酥溝,似從雲霧裡遙遙行來,步步蓮花,一搖腰肢一花開!
――一座人跡罕至,鬼影幢幢,陳腐而孤單的山嶽。
逐月小聲迴應:“阿誰騙子的符不靈的,還是‘流花寺’無花大師的‘佛謁帖’管用。”
“女人,我好怕……”
一個身材肥大、身形乾枯,臉孔古板,行動生硬,脾氣暴躁的白叟。
起碼還算不上仇敵,不是仇敵就還好。
“黑大氅”唐三千手上的裙子也完整燒著了,她等整件裙子著滿了慘綠色的火焰後,她才鬆了手。
“白僵”言伯壽铩羽而歸以後,已經有兩路人馬接踵上了山,一起是“言家”另一名長老“綠僵”言伯祿;一起是“殭屍門”的“七屍滅祖,天怒人怨”言氏七少。他們獲得“殭屍之王”的號令是,不管獸奴、還是言少卿,一經發明,格殺勿論!
這半個多月來,前後有不下十數起企圖窺測介入“殭屍家屬”絕密的江湖人馬、二百多個武林妙手,或明闖、或暗潛,罔顧“殭屍門”門規,侵入“閻羅塔”範圍,成果均是有去無回、有進無出。
冷若芊神采穩定,仍然是落拓中帶著的刻毒。她問:“你為甚麼要殺獸奴和言少卿?”
但是現在她看了畫中的女子,也彷彿恍忽了一下,恍恍忽忽的失落了甚麼似的,悵惘了一陣子。
那邊有“殭屍家屬”三大長老之首的“紫僵”言伯福親身坐鎮,經年不出“閻羅塔”半步,用忠心與孤單保護著家屬聖地和悠長的光陰,與世隔斷。
他見到冷若芊等人的第一句話就是:“四女人你替我上‘褻婷峰’殺了獸奴阿誰牲口!我要把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簾外是荒地。
補第二句話的時候,他更是恨得入了心!入了肺!
“黑大氅”唐三千誠懇地答覆:“是。”
荒地中間有一團火。
“是誰的衣物?”冷若芊打量了一下,問道。
“殭屍之王”言伯案就在“殭屍門”的“堵怨堂”。
荒。
冷若芊在看手裡的一幅畫,“青衣”龔邪給的一幅畫,畫的是一名女子,言家蜜斯言少卿的畫像。
火堆旁的黑大氅女人抬開端來,還好是小我,還是個很標緻的女人。
“女人,前麵有人!”
飛花不由嘀咕了起來:“分開‘涼城’時我們去褚天機那兒求個‘安然符’、‘驅鬼符’甚麼的傍身就好了……”
四個女孩兒都恐後搶先的指著前麵火堆旁幽靈般的影子,搶先恐後地嚷道:
“女鬼……”
綠火。
冷若芊在垂簾深深的轎裡,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微微忍俊。
四個小女仆為之動容。
涼。
她起碼已燒了兩三件,絲綢的衣物明顯並不好燒,她手上另有一件桃紅色長裙,冒著綠火,灰燼如煽,四散而飄。
火。
“你好。”冷若芊一麵伸手向火,一麵和她號召。
第二天也算安然,除了沙礫,沙礫,沙礫,另有亂岩、亂岩、亂岩。
高處一截冰川也似的孤峰,像一座尖頂的城堡,直直的插向陰陰沉沉的半空。
一個斑斕動聽的嬌弱裸女,在荒郊田野,落在一個野獸手上,還會有甚麼卑劣的事情不成能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