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不必介懷，傳聞孟皇貴妃固然份位減了，吃食報酬卻未減，皇上還是戀舊情的。”雲雀說道。

葉氏道，“請。”說罷她又看向女兒們，“她現在是越南公主了，麵子還是要給的。”

“閉嘴！”雷雲鳳走上前去，狠狠扇了她一個耳光，“來人！把這個犯上逾矩的賤人給我扔到碧水湖裡去！”

“唉，現在京裡的事啊，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孟皇貴妃，多好的人啊，說貶成秀士就貶成秀士了，如果頭些年，我早進宮去詰責皇上了，現在想想……你們說得對，小時候的那點交誼耗儘了就冇了，孟小小跟皇上也是磨難之交，交誼耗冇了，皇上說翻臉也就翻臉了，我又算是甚麼呢？可如果不管……唉……”

陛下欲立晉王為太子, 在京裡已經是默許究竟，隻等明詔，惠皇貴妃一夜之間變成了惠秀士，倒是京中人始料未及的，仔精密查宮裡傳出來的風聲, 傳聞是因為惠皇貴妃為了晉王封太子的事跟皇上大吵大鬨, 說了很多不得體的話, 加上被皇上曉得了她收受賂賄勾搭朝臣, 偷窺天機，擅揣聖意等等罪過，這才被貶斥。

按事理她這一身逾矩了，可她向來就冇在雷侯府妾室的譜子上，掛的還是越南公主的名號，這一身也不算錯。

“是啊。”雲鳳心不在焉地說道，皇上為甚麼留著孟小小的性命？莫非內裡另有甚麼內幕？可惜宮裡的資本已經在那一夜耗儘，冇曝露的全都是不堪大用的，密查不到甚麼動靜。

一個蕃王屬國的“公主”跟本來的“郡主”有甚麼辨彆？不過是個戲台上唱戲的罷了，身份再高，在雷侯府也是個妾，還是個無子無寵男人不在家的妾。

“唉，我傳聞了與我們府裡有關的一件大事，半晌都不敢擔擱，從速的來與姐姐參議應對之策，畢竟雷府乃是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說的話，你們冇聞聲嗎？”雷雲鳳道，她這些年辦理侯府，積威甚深，當下就有幾個婆子衝了過來，將掙紮個不斷的郡主架了起來。

“傳甚麼？”雷雲鳳慍怒道，“京裡人一天傳八十個流言，今個兒公雞下蛋了，明個兒母豬生個狗崽子了，□□偷男人，妾室跟人跑，公公爬灰兒媳婦，以您的身份，聽了不說裝著冇聞聲，反而巴巴地跑到我母親這裡來傳謊言，可知恥辱二字？我本來敬你是前朝郡主，頗讀過些書，曉得些端方涵養，現在看那些全吃進狗肚子裡了。”

她們正在說話，內裡丫環通傳郡主到了。

“皇上不準？”雷雲鳳歎了口氣，皇上這是不準孃舅滿身而退啊，更不準本身跟著走……喬承誌，你還真會操縱人啊……

隻聽著環佩叮噹，頭梳朝天髻，頭戴五鳳掛珠釵，大紅繡五彩錦雞紋披風，內穿白紗對襟襦衣，明黃撚金繡鳳尾紋鳳尾裙，穿鞋五子連珠鴛鴦繡鞋的郡主走了出去。這些年她略胖了些，明豔還是中添了些風情，再加上這一身的華服，說她是侯夫人，葉氏是管家娘子還是有人信的。

這類傳言擺不下檯麵，也經不起考慮，可越擺不下檯麵的，背後講的人越多，另有人彌補細節，說皇上對良弓縣主特彆好，幾次請良弓縣主在宮裡居住，還說太子爺就是因為冇聽父親的，不肯娶良弓縣主才被罷的。

“雲鳳！”葉氏本來聽得一頭霧水，郡主說雲雀的好話本來她也怒了，可冇想到雲鳳反應更快，先扇了郡主耳光，又讓人把郡主扔湖裡去，那碧水湖是從內裡引出去的湖水，傳聞當年水深就在三丈多，厥後清淤又挖深了些……人扔出來……還能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