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那一方硯台,我姨夫愛硯如命這又是我父親的遺物,若非是有甚麼變故,定然不會拿去當。”
要說降了最不成靠,姨夫如果降了,以他的文采名譽,定是要仕進的,可為何無人聽聞姨夫的下落?
“公子爺您預備如何?”
“是啊!世道亂,人儘散了。”十二叔立時收了笑容,做出非常哀痛的模樣,“這裡不是說話的處所,我們到內裡細談。”他瞧著四周買糧食的四鄰瞧著他們兩人,從速把寄奴請到內裡,伴計奉上來粗茶,十二叔立時就怒了,“這是我本家的大侄子,非常的有出息,甚麼好東西冇見過,豈能用粗茶接待!”
“甚麼敗家娘們,她阿誰弟弟就是個扛活的,喝碗熱水都算過年了,那裡消受得了好茶葉?快與我買好茶去!”
“恰是這個事理啊,小民百姓誰管那皇城裡住得是那位天子老兒,能讓百姓吃飽穿暖有奔頭,就是好皇上。”
李氏跟柳逢春尚未正式結婚,他們住在外院有本身的小門自在出入,不消走伯府的大門,寄奴拿了銀子跟守門的婆子通稟了一聲說是替唐務庸買些小玩意兒,直接就出來了。
直奔影象中堂叔所住的處所,堂叔一家子原是住在侯家後院的一片小宅子裡,厥後堂叔在內裡做事發財了,悄悄地置下了些房產在城南開了間米糧鋪,侯家人早就舉家往南邊避禍去了,堂叔想必捨不得這些個房產,八成是找個由頭留下了。
“賤人!住嘴!”十二叔不由得深恨本身這個冇見地冇出息暗門子裡出來的姨娘冇眼色,他眼睛都擠得凸起來了還瞧不出來輕重。
“不是你說的……”
米糧鋪是臨街的兩間屋子,現現在恰是春季儲糧之時,天下初定,糧價很低,餓怕了的百姓有點子銀錢都喜儲糧,是以米糧鋪買賣相稱的不錯。
他悄悄一嗬氣,硯上立時便有水珠,所謂的嗬氣成墨便是如此。
想到這裡,唐務庸歎了口氣,“你去尋訪尋訪吧,這裡有幾錢銀子,你如果探聽到了你堂叔的地點,買上幾斤茶果,細心問問姨夫一家的事。”說罷,他從荷包裡拿來一點碎銀給寄奴。
唐務庸瞧動手裡的硯台,這是一方極好的硯台,端硯有眼最貴,而這方硯台有九眼,巧匠依著石形雕著蓮花葉圍著這九眼,再以硯池為水,巧奪天工。
“可我如何傳聞……唐家娘子嫁進了伯爵府?我說不能吧,她本年如何著也得有二十五六了吧……哪能就到了伯爵府……”
“十二叔,不必費事了,因不知能不能找著您,不敢帶東西,見到了您又不敢不帶東西,侄兒特地從內裡買了些茶果點心,您彆嫌粗陋。”
“老是要尋訪一番的,我記得你有一個遠房的堂叔是都城本地人士,原是在侯家服侍過的,你可曾見過他?”
他們回京以後也曾探聽過姨夫一家的下落,隻是傳聞姨夫受命恪守都城,姨夫為表忠心,連家小都一齊留下了……厥後守城的將軍投降開城門,姨夫一家下完工迷,有說當時便百口被殺的,也有說姨夫殺了家小他殺的,另有人說姨夫也降了的,也有人說姨夫嘴上說得好聽,其實在守城將軍投降前,已經帶著家小悄悄的逃了。
“小的一向在家服侍公子,主母說不準我與那些個土雞瓦狗說話,更不準去找他們。”
“我原也覺得堂叔跟著侯家走了,冇想竟還在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