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人是個有弘願向的啊……他說……大病癒國,端賴郡主一人啊。”
“郡主……事到現在,您還不肯醒一醒嗎?郡主?他如果至心疼您,您落了胎,他豈會一不查二不問三連斥責二女人都不肯。”
“您是說……”
“郡主,您這是何必呢。”鄭嬤嬤一把奪過剪刀,“您總會再懷胎的,這衣裳……還能給……”
“許大人……他?嗬嗬嗬……他現下不也是每日求見新貴,求著新朝信了大康已然歸順,絕無反意,不要攻打嗎?”
“縣主雖不受駙馬寵嬖,但郭夫人對這個嫡出的孫女倒是極愛的,自小帶在身邊長大,便是不知……曉得的也比旁人多些,現下縣主就在錦粹樓住著,您……如果找到了郭家留下的巨資,想體例交給小王爺,到時小王爺有了銀子,舉兵起事……”
“奧妙?”
“這……”
“此事京中人儘皆知,郡主身在晉地,這纔不曉。”
“郡主,您可知這公主府的奧妙。”
“郡主,老奴是瞧著您還在夢中,這纔不得不提示您的,侯爺他……他八成是不想要有前朝皇室血緣的庶宗子啊……”
“竟有此事?”
“那是因……因夫人連夜把二女人送了出去,二女人得了皇上的親眼進了宮……嗬嗬嗬……嗬嗬嗬……哈哈哈哈……”郡主又是哭又是笑,幾近瘋魔,“我算甚麼啊,我算甚麼啊!為甚麼當日我不立時就死了全了名節,免獲得現在成了個大笑話!大笑話!父王!父王!您說得對啊,最是無情帝王家,我們家兵敗了,皇上立馬就帶著一群叔王伯王來吃我們家的肉喝我們家的血,現在女兒被逼著委身仇寇,竟落得連姨娘都不如的了局,女兒是金枝玉葉,是堂堂郡主啊!”郡主疲勞於地,不斷地捶著地,哀哀號哭……越哭心中越涼,最後竟哭不出淚來了,坐在地上發楞。
“嬤嬤,您不是南朝皇上那邊的人嗎?如何又與我哥哥好了?”
“您是說縣主曉得銀子在那裡?”
“我的傻郡主,話雖如此,可郭家根底還在,當年郭昭先是相中了明太傅家的嫡出三女人,懇求了郭夫人遣媒提親,明家是甚麼樣的人家?傳聞是郭昭求親,立馬翻了臉將媒人趕了出去,申明家的女兒毫不嫁浪蕩公子,一時候成了京中笑談,郭夫人一怒之下言道明家不識汲引,要娶個公主返來讓世人瞧瞧郭家,本來京中人都覺得是她一時意氣,英宗好道,子嗣薄弱,膝下隻要哀帝與長公主一子一女,誰知……太後竟真的將長公主賜嫁郭家……聽人說郭夫人光是賄賂太後家人和宮中內侍、尚宮的銀子就花出去了十數萬兩之巨,更許了兩百萬兩的軍餉方纔成事……郭夫人生前曾言道,彆人家娶公主都賺了一大票的陪嫁,我家娶公主是賠的。也正因如此,郭昭對公主冷酷在外風騷非常,公主也不敢管……”
“還能給誰穿?再懷……他現在都不往我這兒來了,我如何再懷?嗬,如此負心絕情,不來……倒好了……”坐小月子的時候,侯爺明顯還來過兩趟,也曾安撫她來日方長,阿誰時候她還嫌侯爺煩,現現在侯爺已經連著一個多月冇露麵了,初冬裡錦粹樓冷得像是冷宮普通。
“老奴覺著……事能夠出在安胎藥上。”
昔日裡嫌他粗暴,嫌他臟,嫌他愛打呼嚕,嫌他不守端方,嫌他隻曉得做“那事”,涓滴不懂風花雪月,蜜語甘言,他不來了,不睬她了,她隻感覺空落落的,內心傷得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