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
“要依著奴婢看啊,這衣裳料子竟似特地給女人選的,襯得女人膚色更白了。”
“女人,暖玉來了。”
可惜,如此仙顏,深鎖侯府,怕是要虛度了……
“我哪有那樣的福分。”
一個月前
“可惜大女人太孤傲,如許的好東西也不說本身個兒收著,轉手就送人了,可惜了太子的一片心。”挽春說道,“要說太子此人,論模樣是這個,論品德也是這個,聖上南征,他監國聽政,事情辦得妥妥鐺鐺漂標緻亮的,實在是可貴。”她伸出大姆指道。
那十二隻花,公然也是十二季花,應是絹做的,瞧著卻像是真花一樣,拿到鼻翼嗅聞,竟各有花香。
她還記得父親蓋集粹樓時,說要集天下珍寶於此樓,誰知世事遷徙,樓中寶貝已經四散,隻餘下空蕩蕩一處樓閣,現在鎖住的是父親獨一的嫡出女兒。
她也能從挽春嘴裡曉得一些內裡的事。
這些都是身外物,比擬與監獄,她過得已經算是“極好”,隻是孤單孤冷最難。
冇有被俘被抄就好,一大師子人在,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隻是父親平生最喜彙集古玩書畫奇珍奇寶,怕是又要散失大半了。
誰能為此曲?無乃縣主郭。(注1)
“免禮。”郭玥略一抬手,“今個兒大女人又有甚麼東西賞下來?”
“你見過太子?”
“是。”
“不要叫我縣主,叫我郭女人。”縣主?甚麼縣主?府裡隻要一個良弓縣主。
恰好太子不知中了甚麼邪,總愛送宮裡內造的好東西給她,她每次都歡歡樂喜的收,一回身就送人……麵前這個丫環頭上戴得花,一瞧就是內造的,如許的花偏戴到了一個丫環頭上。
“你說吧。”
“郭家冇有被俘被抄?”
現在……說甚麼都晚了。
想到父親,她心中又是一慟,早知本日,當初她就應當不聽母親的,與父親一起走。
“嗬。”郭玥輕嗬了一聲。
“可惜甚麼?”
“你不要胡言亂語,你把我當何為麼人了。”
“你彆說了,彆說了。”郭玥的聲音越來越小,回身瞧見鏡子裡清楚可見的絕色麵貌,阿誰眼神帶著期盼和不甘的女孩奉告她,為甚麼不試一試?如果她成了太子的女人,將來的皇妃,郭家再不消飄零南逃,乃至能東山複興,她也再不消重樓鎖芳華,另有阿誰雲鳳……你搶了我郭家的密寶,換我一個太子如何?想到這裡,她的眼神果斷了起來,就算是為了噁心雷雲鳳,報當年的仇,她也要試一次!
郭玥翻看紙上題詩不知不覺間珠淚盈盈,人皆道新朝刻薄,虐待前朝宗室,豈知籠中之鳥,鳴中帶淚。
暖玉拿了銀子施了個福禮伸謝,這才走了。
滿屋子的人冇人跟她說多餘的話,也冇人跟她好,隻要因毀了麵貌受人架空的孀婦挽春與她好。
挽春瞧著她的神情,曉得……計成了……隻是她不明白,大女人為甚麼想出如許的戰略……難不成……她眨了眨眼,不再深想下去。
“女人,奴婢孤身一人進府,嫁人時與乳母一家也冇了乾係,我那死鬼男人去得又早,在府裡兩眼一爭光,密查事情不易,前幾日才聽旁人閒話,說是聖上南征,郭家再次南逃,有人說是往雲南去了,有人說是往嶺南去了,另有人說入了川,再冇有實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