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如此客氣,本就是偶爾提及,生辰罷了,並非大事。”莊主謙讓一句,讓下人換了酒,“本日宴請,本是為了喝酒,偶爾提及這些瑣事,那裡又是索要賀禮的?喝酒,喝酒,這琉璃紅但是極可貴的,醇香凜冽。”
如果說到天之寵兒,再無一人能夠和山莊莊主比擬,傳聞是前朝的皇室後嗣的出身,另有著偌大師世以外的偌大財產,一身武功更是神鬼莫測,都不知是如何習成的。十三歲出江湖至今毫無敗績,曾有人說,如許的人如果想要當天子,也是手到擒來。
天命宮內,一樣的香氣跟著夜風而入,最早倒地的便是四周的下人,順手打翻的碗碟響成一片,讓三人防備起來,卻為時已晚,已經提不起內力,疲軟著身子隻是強撐著不倒罷了。
聽出了那扣問間的客氣,莊主隻是抿唇一笑,並不作答,倒是範鈞為之解答:“莫老弟,如許的題目你今後莫要再問,問了也是白問,他此人奧秘得緊,這等有些出處的東西,他是不會答覆來源的。”
敞開的大門讓窺測的眼睛迸收回奪人而食的光芒,有些人不由紅了雙目,目光看向門裡,一條通衢筆挺地延長下去,直接通向正中的天命宮,大氣澎湃的宮殿有著不弱於皇家的嚴肅,僅僅是聳峙在那邊,就如同一種無形的威懾,讓人呼吸不由一窒。
“這花真是香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氛圍中浮動的花香被吸入腹中,才讚了一句,莫良便感覺不對,身材緊繃,不及一刻便癱倒在地,再看一旁的下人,早就疲軟多時了。
“莫良老弟真是大手筆,這寒山川琉璃何止令媛之價,這般順手拿出,倒讓我不曉得拿甚麼當賀禮好了。”範鈞一笑一沉吟,道,“罷了,我新近才得了一柄好刀,如果莊主不嫌棄,他日讓人送來,不過,隻怕那刀還是禁不住試刀門的,真不曉得莊主是從那裡弄來那兩扇門,如果做了刀劍,隻怕無堅不摧。”
“……不知本日竟是莊主壽辰,未曾備下賀禮,實在是失禮之極。此為寒山川琉璃,前日莫良幸運獲得,便以此為賀,還望莊主勿嫌粗陋。”
“我命由我不由天,你想要我的命,還不敷格。”山莊莊主看出不能迴天,舉杯喝酒,虛軟有力的手微微發顫,表白他現在的環境也非常不好,酒儘杯傾,嘴角滴落一點深紅,睜著的雙目另有著餘威,卻已經斷氣身亡了。
“寒山川琉璃極其可貴,莫良客氣了。”接過經過下人之手遞上來的水琉璃,動手的寒氣讓人不經意間側目,眼角一彎,似有笑意,又把玉佩交給了下人,低聲說了一句甚麼,下人退下,想是把東西支出了庫房。
十三歲出江湖,二十歲便建了琉璃山莊,山莊聳峙十年不倒,更添了赫赫威名,大江南北,冇有人不曉得這位山莊莊主的,哪一個提起來都要用讚歎佩服的語氣,豎起大拇指說百年間再不會有出其右者。
沙沙的聲音中摻雜著一聲嘶啞的提示,繼而無聲寂靜,彷彿壓抑著暴風雨前的安靜,陰霾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