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車之鑒，跪在後排之人爭搶著要率先背軍法。

天不亮，兵士們便從帳中魚貫而出，沿山短跑。

隨即有人捧著花名冊站上高台唱起名來，聲音擲地有聲，字字砸在心頭。這些名字大多有人應，但也有無人應的，常常此時，高處便會漫出一股陰沉之氣，壓的世人抬不開端。唱完名已是半個時候。馬千乘將花名冊扔在一人身前：“撤除探親的，其他人一刻以內綁返來。”

馬千乘手中拎著短刀，走到第一人身前，那人結結巴巴道：“軍軍軍法七禁令五十四斬。輕軍、慢軍、盜軍、欺軍、背軍、亂軍、誤軍為七禁令，五五十四斬首……”說到此處再無下話，隨即撲倒在馬千乘腳下：“將軍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眼下石砫軍中人手不敷，正逢戰亂，誰也不捨得讓自家人去參軍，秦良玉這個機會挑的不錯，她生的高挑，又著男裝，隻在街上隨便晃了幾晃，便被正在街上四周抓人的土兵給抓到了軍中，順勢便被分到了徐時那一營。

是夜，趁著月色將至，張石在河邊洗臉之際，秦良玉悄悄靠近，而後找準機會便是一腳，正踹在張石後腰，張石背對秦良玉，本就毫無防備，但聽嘩啦一聲過後，本來安靜的湖麵散開圈圈波紋。

柳文昭並未留意方纔的動靜，咬了咬下唇：“好，我這便去安排。”

馬千乘未幾話，一腳踹上那民氣口，而背工起刀落，一顆人頭便滾落在中間的朋友身前，頭顱之上那雙眼睛尚睜著，儘是駭怪，似是不信本身已死了。

高台上的人沉聲叮嚀道：“點名！”

秦良玉側頭瞧著張石：“我問你了麼？”

想來是馬千乘治軍有方，又或許是那些點時不到之人要倒血黴。不過是眨眼間，門口便傳來一陣混亂的腳步聲。循名譽去，約莫二十餘人被五花大綁拖在馬後，身上同麵上已被沙石空中擦破，渾身血汙。這些人本來是一起嚎叫著返來的，此時進門一見負手立於高處的馬千乘，立馬噤了聲，更有甚者雙腿間溢位股濕意。

與秦良玉一同參軍的新兵大多體力不支，凡是跑上幾裡便掉了隊，是以在跑時，秦良玉總能聞聲身後有軍士呼喝怒罵，她怒其不爭，因一樣是新兵，其他人跑十圈，她便要跑上二十圈，其中啟事不消多說秦良玉也心知肚明，幸虧她自小便在秦載陽的苛虐下非常熱中跑步這個活，二十圈跑下來撤除呼吸略粗重以外，其他倒也無大礙。但擅跑是擅跑，木訥是木訥，秦良玉並不屬受了委曲，單獨接受的人之列，畢竟多跑十圈還是非常累的。

“他們還在談甚麼？”秦良玉問了身邊的人一句。

“你他娘給老子走著瞧！”老兵被人扯遠時，還是朝著秦良玉破口痛罵。

“你這是何必呢？”耳邊忽有一人道：“張石他家中有人在京為官，你又是新來的，今後在這營中怕是日子不好過啊。”

柳文昭垂了垂首，也不敢將秦良玉的事同他說，隻好道：“身份並無特彆，隻是長輩的一名朋友，但秦亮他性子毛躁，長輩怕他在軍中會刻苦頭，還望徐叔多多照顧。”

徐時正在交代任務，聞言對身後跟著的部屬道：“去瞧瞧產生了甚麼事。”

龍陽峒那邊自那日俄然攻擊以後，好久都未再傳來甚麼動靜，是以石砫軍此時最為首要的任務便是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