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出來吧。”

“唔。”秦良玉藉著清算衣裳的行動粉飾麵上的尷尬之色，口中不忘道：“阿誰甚麼，奇味薏米酒當真不錯，昨日非常縱情。”

馬千乘斜著眼睛瞪秦良玉，捂著胸口道：“朝廷在浙江一帶征了兵，全調入了重慶衛，我這幾日當真是日理萬機，萬機！我聽聞空殼山這邊完工特地抽暇來瞧瞧你，你竟給了我如此之大的一個欣喜，我將近堵塞了。”

兩人分頭行動，秦良玉去食肆中占位，楊啟文則去買奇味薏米酒，待青菜羊肉等齊備後，楊啟文正巧拎著兩壇酒進門。兩人圍坐桌前，一邊將羊肉下鍋一邊抱著酒罈豪飲。羊肉青菜吃完，一罈酒下腹，秦良玉身子和緩很多，但神思卻有些不清瞭然，楊啟文天然也未好到哪去，兩人法度微有踉蹌，小二見狀，倉猝過來攙扶：“哎呦呦，二位爺，咱家能住店，您二位如許也去不了彆處了，不如開間房歇下吧，咱家熱水都是備好的。”

手臂被秦良玉抖下肩膀，馬千乘也不在乎，麵色安然的拍了拍身上的灰：“二哥又被驃騎將軍請到了府上，眼下已有幾日了，你多留意一些此事。”

兩人向來路折返，路過下人的院子時，遙見院中又多了道身影，兩道身影一站一跪，身份立顯高低，兩人的扳談聲模糊從遠處傳來，時斷時續，聽的不清楚。

“我們借一步說話。”

三人門裡門外這麼對視著，氛圍實在詭異了些，特彆是馬千乘盯著她二人時的眼神，恨不能直接將他倆扒皮去骨。

一夜無夢，秦良玉醒時，外頭已是天光大亮，她抬手遮了遮日光，轉頭瞧見楊啟文正安穩眠於床上，當下一怔。眼下的景象不必多說，定是昨日兩人醉後共宿一屋了，秦良玉深感難堪，想著趁楊啟文起家前先分開此處，以免兩人都難堪。

秦良玉見他話語頓住，也跟著偏頭一瞧，正撞入馬千乘的視野，而後也不由一愣。

楊啟文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隻好回身看秦良玉：“他是不是曲解了甚麼？要不你去瞧瞧？”

秦良玉依言走疇昔坐下，右眼皮又接連跳了幾下。

“喂。”

她起家時不慎將凳子撞翻，但見楊啟文緩慢從床上躍起，下認識抄起家邊的長刀，麵上還帶著茫然，在瞧見秦良玉後，手上長刀驀地落地，兩人對視很久，始終無話。

楊啟文雖已近而立，但卻一向未曾娶妻納小，也從未與女人睡在一個屋子過，雖說兩人未產生甚麼，但還是有些彆扭，遂手忙腳亂穿戴衣裳，也不接她的話，待衣裳清算結束後，邊往外走邊道：“啊，既然醒了，那你先在這坐一坐，我去讓小二端菜……”一拉開門，忽而見一道人影立在門口，那人麵沉如水，眼底醞釀著七分怒意。

秦良玉悻悻揉了揉鼻尖：“我不知要說些甚麼。”而後揉了揉肚子：“你方纔那麼一說，我倒是有些餓了，不如先吃些飯再說？”

一聽坪頭山，馬千乘腳步微頓，而後咂了咂舌：“這類時候便不要惜字如金了，可否將獲得這玉牌的後果結果與我細細說一說？這玉，是不是你在那山洞裡獲得的？”

秦良玉宿醉後還未梳洗便追著馬千乘從屋中拜彆，一向追到城門處，纔將人攔下。

“眼下時候不早了，你們二人也不便留在此處，早些歸去吧，明日我一離了此處便去看你們。”秦邦翰從懷中取出些銀子放在秦良玉掌中：“修壩不是小事，怕是你還要在空殼山那邊待上些日子，這些錢你留著，喜好甚麼便去買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