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演義_第103章 誅逆子縱火焚屍 責病主抗顏極諫(2)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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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凶人得善終,彼蒼降鑒似非聰。

待看國亂家屠日,才識天心本至公。

虎既斃命,應由太子世入嗣,究竟有無亂端?容至下回續表。

衛卒中有一隊長,呼做高力督,姓梁名犢,本來有些體力,此時遇赦不赦,當然生怨;就是一班衛卒,也共抱不平。犢得趁機煽動,聚眾為亂,自稱晉征東大將軍,攻陷下辯,脅雍州刺史張茂為多數督,連拔秦雍間城戍,守兵多數憑藉。進至長安,有眾十萬人。樂平王石苞,為長安鎮帥,儘銳出戰,反為所敗,不得已回城恪守。犢遂率眾出潼關,趨洛陽。趙主石虎,忙命李農為多數督,行大將軍事,率領衛軍將軍張賀度,征西將軍張良,征虜將軍石閔等,麾兵十萬,出拒新安。犢眾都挾著一種怨氣,拚死前來,固然兵甲不整,倒是一可當十,十可當百。李農麾下,人數與犢眾相稱,隻是氣勢不敵,一敗北績,再戰又敗,冇何如退保成皋。犢又東掠滎陽陳留諸郡,聲焰大張。石虎懼甚,舊疾複發,再令燕王斌為多數督,與冠軍大將軍姚弋仲,車騎將軍蒲洪,合兵討犢。

弋仲入朝求見,虎適臥床養屙,傳令免謁,但引弋仲至領軍省,賜給禦食。弋仲怒說道:“國度有賊,令我反擊,主上理應麵授方略,纔可破賊,今乃徒賜我禦食,莫非我來乞食麼?”說至此,即欲趨歸。當有人報知石虎,虎乃力疾傳見,弋仲搶步出來,怒尚未息,既見虎麵,便大聲詆虎道:“為兒生愁麼?何故致病!有兒不教,縱使為逆,因逆加誅,還愁甚麼?我想汝病已久,反立幼兒為儲,萬一不測,天下必亂,汝先當憂及此事,賊尚不敷憂哩。犢等貧困思歸,相聚為盜,所過殘虐,已失民氣,我老羌當為汝著力,一舉平賊。”看他口氣,彷彿《水滸傳》中的李逵。虎聽他出言不遜,也覺生忿,但因亂事日亟,要靠他出兵平亂,隻好含忍三分。且弋仲生性戇直,到了氣急時候,常常不顧尊卑,但呼汝我,事成常例,更不敷貴。以是虎耐著性子,囑令旁坐,麵授弋仲為征西大將軍,特賜鎧馬。弋仲並不稱謝,唯起座申語道:“汝看我老羌能破賊否?”說著,即取鎧披身,跨鞍上馬,就中庭馳騁數週,乃揚鞭一揮,躍馬自去。倒是利落。虎又氣又笑,靜待報命。

約過旬日,便得弋仲捷報,在滎陽大破犢眾,已而捷音複至,將犢擒斬,掃平餘黨。虛寫以省筆墨。虎傳旨褒功,封弋仲為平西郡公,履劍上殿,入朝不趨。蒲洪為侍中車騎大將軍,都督秦雍諸州軍事,領雍州刺史,封略陽郡公。弋仲等尚未回鄴,虎病已日深一日,因授彭城王遵為大將軍,使鎮關右。燕王斌為丞相,錄尚書事。張豺為鎮衛大將軍,並受遺詔輔政。獨劉後心下不悅,密召張豺入商,企圖害斌,免為後患。豺即為定謀,遣使給斌道:“主上疾已漸愈,王若留獵,儘可自便。”斌本好獵嗜酒,得了此諭,樂得朝畋暮飲,流連數日。劉後遂與張豺收回矯詔,謂斌鄙視父疾,不忠不孝,勒令免官歸第;且使豺弟雄領龍騰軍五百人,逼斌入室,嚴加管束。彭城王遵,時在幽州,奉詔至鄴,劉後不令入省,但飭在朝堂受拜,即發給禁兵三萬,遣往關右。遵涕零而去。石虎全未與聞,因病得小瘥,勉強起床,出問遵已到否?擺佈答言去已兩日,虎慍道:“何如不使見我?”說罷,複親臨西閣,見有龍騰中郎兩軍將士,環拜前麵,約有二百餘人。虎問他有何乞請?大眾嘩聲道:“聖體不安,宜令燕王入值宿衛,監製兵馬,另有幾個隨後續陳,請改立燕王為太子。”虎驚奇道:“燕王尚未到京麼?”擺佈詐言燕王病酒,不能入朝。虎又道:“可持輦迎入,當付璽綬。”擺佈固然承諾,倒是陽奉陰違,並未往迎。虎有力支撐,竟至頭暈心搖,使擺佈掖還寢宮。張豺竟令雄矯詔殺斌,入報劉後。劉後大喜,擅命豺為太保,都督中外諸軍,錄尚書事。侍中徐統,自語支屬道:“大亂將作,我若再生,恐反遭夷滅了,不如早死為佳。”遂服毒他殺。鄴宮表裡,方無端自擾,那窮凶極惡的趙石虎,已不省人事,暈絕數次,成果是兩眼一翻,兩足一伸,嗚呼畢命了。小子有詩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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