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演義_第13章 納群娃羊車恣幸 繼外孫螟子亂宗(2)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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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齊王攸德望日隆,中外屬望,獨荀勖馮紞,日思架空,並加了一個衛將軍楊珧,也與攸未協,巴不得將他捽去。三人互加讒間,尚未見效,馮紞是讒夫中的妙手,竟入內麵請道:“限下遣諸侯至國,成五等遺製,應當從懿親為始。懿親莫若齊王,何如勿遣?”武帝乃命攸為大司馬,都督青州軍事。號令一下,朝議嘩然。尚書左仆射王渾,起首諫阻,略言:“攸嫡親大德,宜讚朝政,不該出就外藩。”武帝不省。嗣由光祿大夫李熹,中護軍羊琇,侍中王濟甄德,皆上書切諫,又不見從。王濟曾尚帝女常猴子主,甄德且尚帝妹京兆長公主,兩人因諫阻無效,不得已祈求帷帟,浼兩公主連袂入宮,籲請留攸。兩公主受夫囑托力勸武帝,不料也碰了一鼻子灰。小子有詩歎道:

山濤之諫阻罷兵,郭欽之疏請徙戎,未始非當時名論,但徒務外攘,未及內治,終非知本之言。武帝平吳,才及半年,即選吳伎妾五千人入宮,此何事也?乃不聞力諫,坐使多少粉黛,盅惑君心,一褒姒妲己足亡天下,況多至五千人乎?不此之察,徒齗齗於兵之遽罷,戎之未徙,試思君荒臣奢,淫侈無度,即增兵徙戎,寧能穩定?後之論者,輒謂山濤之言不聽,郭欽之疏不可,致有他日之禍亂,是所謂知二五不知一十者也。賈充妻郭槐,以韓謐為繼孫,婦人之秉公蔑禮,尚不敷怪,獨怪武帝之竟從所請,腐敗之氣,已被無數嬌娃,斫喪殆儘。誌已昏而死將隨之矣,更何惑乎齊王攸之被遣哉!

看官閱過第二回,應知賈午偷香,是賈門中一場風騷嘉話。此次又將賈午所生的兒子,還繼與賈充為孫,益感覺聞所未聞。風騷嘉話中,又添一種擔當趣事了。那韓謐接奉詔旨,即改姓為賈,入主喪務,統統儀製,格外豐備。武帝厚加賻賜,自棺殮至喪葬費,錢約二千萬緡,且有詔令禮官擬諡。博士秦秀道:“充悖禮違情,首亂大倫,疇前春秋期間,鄫養外孫莒公子為後,麟經大書莒人滅鄫,今充亦如此,是絕祖父血食,開朝廷亂端,豈足為訓?諡法昏亂紀度曰荒,請諡為荒公。”武帝怎肯依議,再經博士段暢,擬上一個武字,方纔依從,這且待後再表。

當時除三楊外,另有中護軍羊琇,後將軍王愷,統仗著椒房戚誼,備極驕奢。琇是晉景帝即司馬師。見第一回。後妻羊後從弟,愷是武帝親舅,乃姊就是故太後王氏,亦見第一回中。兩家是帝室懿親,安富尊榮,還在人意猜中,不料散騎常侍石崇,卻比兩家還要豪雄,羊琇自知不敵,倒也不敢與較,隻王愷心中不平,經常與崇比富。崇字季倫,係前司徒石苞季子,很有智謀,苞臨終分財,派給諸子,獨不及崇,謂崇將來自能致富,不勞分授,公然崇年逾冠,即得為修武令,嗣遷城陽太守,幫同伐吳,因功封安陽鄉侯。旋複受調為荊州刺史,領南蠻校尉,加鷹揚將軍。平居孜孜為利,在荊州時,暗屬親吏扮作盜狀,往劫豪賈钜商,遂成暴富。入拜衛尉,築室宏麗,後房百數,皆曳紞繡,珥珠翠,旦暮不斷絲竹,庖膳務極珍羞。王愷,家用糖也,與飴通。沃釜,崇獨用蠟代薪;王愷作紫絲布步障四十裡,崇作錦布障五十裡以敵愷。愷塗屋用椒,崇用赤石脂相代。愷屢鬥屢敗,因入語武帝,欲假珊瑚樹為賽珍品,武帝即賜與一株,高約二尺許。愷揚揚得意,取出示崇,總道崇家必無此珍奇,定要認輸了事。那知崇並不稱美,反提起鐵快意一柄,把珊瑚樹擊成數段。看官!你想王愷到此,怎得不肝火直衝,欲與石崇冒死?崇反安閒笑語道:“戔戔薄物,值得甚麼?”遂命家僮取削髮藏珊瑚樹,約數十株,最高大的約三四尺,次約二三尺,如愷所示的珊瑚樹,要算是最次的,便唆使愷道:“君欲取償,任君自擇。”愷不由咋舌,赧然無言,連擊碎的珊瑚樹,也不肯求償,一溜煙的避去。崇是以名冠洛陽。多利厚亡,請看將來。車騎司馬傅鹹,目睹奢風,故意改正,特上書崇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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