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演義_第3章 祀南郊司馬開基 立東宮庸雛伏禍(2)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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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四年,皇太後王氏崩,武帝居喪,一遵古禮,迨喪葬既畢,還是縗絰臨朝。先是武帝遭父喪時,援照魏製,三日除服,但尚素冠蔬食,終守三年。至是改魏為晉,法由己出,因欲仿行古製,持三年服,偏百官固請釋縗,乃姑允通融,朝從命吉,常從命凶,直到三年今後,才一概改除。不冇晉武孝思,惟鄙人能持古禮,尚留遺憾。事有剛巧,晉室方遭大喪,那孝子王祥,亦老病告終。祥係琅琊人氏,暮年喪母,繼母朱氏,待祥頗虐,臥冰求鯉的故典,便是王祥平生的盛名。後仕魏至太尉,封睢陵侯,武帝即位,遷官太保,進爵為公。見上文。祥以大哥乞休,一再不已,乃聽以睢陵公就第,祿賜如前。已而病歿,賻贈甚優,予諡曰元。祥弟名覽,為朱氏所出,多次諫母護兄,孝友恭恪,與祥齊名,厥後亦官至光祿大夫。門施五馬,代毓名賢,這豈不是善有惡報麼?敘祥及覽,連類並書。

祝文讀畢,祭禮告終。司馬炎還就洛陽宮,禦太極前殿,受王公大臣謁賀。這班王公大臣,不過是曹魏勳舊,昨日臣魏,本日臣晉,一些兒不覺得怪,反且欣然跳舞,曲媚新朝。攀龍附鳳,何代不然?隨即頒佈詔旨,大赦天下,國號晉,改元泰始。封魏主奐為陳留王,食邑萬戶,徙居鄴宮。奐不敢逗留,冇何如上殿告彆,含淚而去。朝中也無人餞送,隻太傅司馬孚,拜彆故主,唏噓流涕道:“臣已大哥,不能有為,但他日身故,尚好算做大魏純臣哩。”看官道孚為何人?乃是司馬懿次弟,即新主司馬炎的叔祖父,官至太傅,平生嘗潔身遠害,不預朝政,以是司馬受禪,獨孚未曾同意。但年已八十不足,筋力就衰,不能自振,隻好他殺臣禮,表白心跡,這也不愧為庸中佼佼了。

本回開宗明義,揭出西晉內亂,由內鬨而起,確是探原之論,並足援古證今,為將來之龜鑒。可見作者彆具苦心,特借史事以諷世,冀免淪胥之苦,非好為是華侈筆墨也。魏蜀之亡,應詳見《後漢演義》中,故從簡樸,獨提出賈充之助逆,作一伏案,蓋佐晉建國者賈氏,誤晉亂國者亦賈氏,所關甚大,不容恝視。及晉主炎篡位今後,封宗室,立楊後,俱屬振領大綱之筆,至冊皇子衷為太子,事出晉主之誤信婦人,帷帟之言,十有九敗,何辨之不早辨也?至若晉武之終喪,及李密王祥之儘孝,均隨事敘入,懲惡而懲惡,其猶有良史之遺風歟。

過了一日,詔遣太仆劉原往告太廟,追尊皇祖懿為宣天子,皇伯考師為景天子,皇考昭為文天子,祖母張氏為宣穆皇後,母王氏為皇太後。相傳王太後幼即敏慧,過目成誦,及長,能孝事父母,深得親心。既適司馬氏,相夫有道,料事屢中。厥後生了五子,長即司馬炎,次名攸,又次名兆,又次名定國廣德。兆與定國廣德三人,均皆早夭,惟炎攸尚存。炎字安世,姿表過人,髮長委地,手垂過膝,時人已知非常相。攸字大猷,早歲岐嶷,成童後飽閱經籍,雅善屬文,才名籍籍,出乃兄右,司馬昭格外鐘愛。因兄師無後,令攸過繼,且嘗感喟道:“天下事我兄的天下,我不過因兄成事,百年今後,應歸我兄繼子,我心方安。”及議立世子,竟遂屬攸,左長史山濤勸止道:“廢長立少,違禮不祥。”賈充已進爵列侯,亦勸昭不宜違禮。另有司徒何曾,尚書令裴秀,又同聲擁戴,請立嫡長,是以炎得為世子。炎篡位時,正值丁壯,春秋鼎盛,大有可為,初政倒是腐敗,率下以儉,馭眾以寬。有司奏稱禦牛絲靷,已致朽敝,不堪再用,有詔令用麻代絲。高陽人許允,為司馬昭所殺,允子奇很有材思,仍詔為太常丞,尋且擢為祠部郎。海內百姓,歌頌大德,哪一個不望昇平?但天下事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晉主炎正坐此弊,以是典午家風,午肖馬,典者司也,故舊稱司馬為典午。不久即墜呢。這事備詳後文,看官按序細閱,自見分曉。惟晉主炎的廟號,叫做武帝,小子沿著史例,便稱他為晉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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