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劉聰上烝單太後,非常密切,太弟北海王,委實看不疇昔,屢至宮中進規單後,迴應二十二回。單後又恨又慚,竟致成疾,不到一年,便即死彆。聰哀悼萬分,足足哭了好幾日。嗣聞單後病死,由規諫而至,免不得與有隙。聰後呼延氏,又另存一種思惟,經常忌,一日,向聰進言道:“父死子繼,古今常道,如陛下踐位,實承高祖遺業,何如本日立一太弟呢?妾恐陛下百年今後,粲兄弟將無遺種了。”不立太弟,未見粲等果得留種。聰半晌方答道:“容我徐作計算。”呼延後複道:“事緩變生。太弟見粲兄弟漸長,必至不安,萬一有彆人構釁,禍且立發了。陛下能容太弟,太弟一定肯侍陛下。”聰回聲道:“我曉得了。”單太後有兄名衝,曾仕漢為光祿大夫,平時出入宮禁,已有傳聞,乃往東宮見,未言先泣。驚問何因?衝方與私語道:“疏不間親,主上已屬意河內王,請殿下先機讓步,免蹈危急!”瞿然道:“河瑞末年,主上因嫡庶有彆,嘗讓位與。因主上年長,故相推奉,天下係高祖的天下,兄終弟及,有何不成?就是粲兄弟將來序立,如同本日。若謂疏不間親,想後輩乾係,相去無幾,主上亦一定愛子憎弟哩。”尚在夢中。衝見未肯信賴,因沉默退去。惟聰雖聽信婦言,成心廢,但回想單後生時,如何柔媚,如何敬愛,又不覺耳熱麵紅,未忍將廢去。蹉跎過了一兩年,呼延後抱病身亡,想是憂死。少了一個太弟仇家,越將前事擱起。
青衣行酒作囚奴,天子寧甘拜黠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