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演義_第9章 圖東吳羊祜定謀 討西虜馬隆奏捷(2)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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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書》有言:“取亂侮亡。”吳主孫皓,淫暴無道,已寓亂亡之兆,羊祜之決定伐吳,亦即取亂侮亡之古義耳。惟前時吳另有人,內得陸凱之為相,外得陸抗之為將,故羊祜虛與周旋,未敢進逼。“將軍欲以巧勝人,盤馬彎弓故不發。”羊叔子庶幾近之,或謂其刈穀償絹,歸還獵獸,第捉弄吳人之狡術,殊不敷道,不厚交際以纔不以德,必拘拘然繩以仁義,多少而不蹈宋襄之覆轍也。況峴首築祠,墮淚名碑,三代以下,亦不數覯。本回詳為演述,表揚之義,安閒言中。彼如馬隆之得平樹機能,未始非晉初名將,觀晉武之倚重兩人,乃知建國之主,必有所長,不得以外此瑕疵,遽掩其知人之明也。

這表呈上,武帝很為嘉納,即召群臣集會進止。賈充荀勖馮紞,力言未可,廷臣多同聲擁戴,且言秦涼未平,不該有事東南。武帝因飭祜且緩進兵。祜複申表固請,大略謂:“吳虜一平,胡寇自定,但當速濟大功,不必遊移。”武帝終為廷議所阻,未肯急進。祜長歎道:“天下不快意事,常十居八九,當斷不竭,天與不取,恐將來轉無此機遇了。”既而有詔封祜為南城郡侯,祜固辭不拜。平時嘉謨入告,必先焚草,所引士類,不令當局得聞,或謂祜緊密過分,祜慨然道:“美則歸君,古有常訓。至若薦賢引能,乃是人臣本務,拜爵公朝,謝恩私室,更加我所不取呢。”又嘗與從弟琇書道:“待邊事既定,當角巾東路,言歸故裡,不肯以盛滿見怪。疏廣見漢史。便是我師哩。”如此誌行,頗足令先人取法。鹹寧四年春季,祜得病頗劇,力疾求朝,既至都下,武帝命乘車入視,使衛士扶入殿門,免行拜跪禮,賜令侍坐。祜仍麵請伐吳,且言:“臣死在朝夕,故特入覲天顏,冀償初誌。”武帝好言慰諭,決從祜謀。祜乃趨退,暫留洛都。武帝不忍多勞,常射中書令張華,奉命訪祜。祜語華道:“主上自受禪後,功德未著,今吳主不道,正可弔民討伐,混一六合,上媲唐虞,何如舍此不圖呢?若孫皓不幸早歿,吳人更立令主,雖有眾百萬,也未能輕越長江,後患反不淺哩。”華連聲同意。祜唏噓道:“我恐不能見平吳盛事,將來得成我誌,非汝莫屬了。”華唯唯受教,複告武帝。武帝複令華代達己意,欲使祜臥護諸將。祜答道:“取吳不必臣行,但取吳今後,當勞聖慮,事若未了,臣當有所付授,但求皇上審擇便了。”未幾疾篤,乃舉杜預自代。預已起任度支尚書,應第二回。至是因祜保舉,即拜預為鎮南大將軍,都督荊州諸軍事。預尚未出都,祜已疾終私第,享年五十八。武帝素服臨喪,慟哭甚哀。是時天適酷寒,涕淚沾著須鬢,瞬息成冰,及禦駕還宮,特賜祜東園秘器,並朝服一襲,錢三十萬,布百匹,追贈太傅,予諡曰成。

看官聽著!劉淵是西晉禍首,小子既經敘及,不得不詳為表白。疇前南匈奴與漢和親,自稱漢甥,冒姓劉氏。魏祖曹操,曾命南匈奴單於呼廚泉,入居幷州境內,分匈奴部眾為五部。左部帥劉豹,係呼廚泉兄子,部族最強。後司馬師用鄧艾計,分左部為二,另立右賢王,使居雁門。豹子名淵,字元海,幼即俊異,師事上黨人崔遊,博習經史,嘗語同窗道:“我常恥隨陸無武,絳灌無文。隨何陸賈絳侯周勃灌嬰,皆漢初功臣。隨陸遇漢高祖,不能立業封侯,絳灌遇漢文帝,不能興教勸學,這難道一大可惜麼?”因而兼學武事,日演騎射,少長已體力過人,入為侍子,留居洛陽。安東將軍王渾父子,屢稱淵文武兼長,可為東南統帥,李熹又薦他督領西軍,俱被孔恂等諫阻。淵得知動靜,私語老友王彌道:“王李見知,每相保舉,非徒無益,恐反為我患哩。”因縱酒長嘯,唏噓流涕。當有人奉告齊王攸,攸入奏武帝道:“陛下不除劉淵,臣恐幷州不能久安。”王渾在側,獨替淵解免道,“大晉方以信義懷柔殊俗,何如無端加疑,殺人侍子呢?”晉主遂釋淵不誅,未幾豹死,竟授淵為左部帥,出都而去。縱虎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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