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姑回聲疾步出去,白振軒握緊的手又隻好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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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姐兒撅了嘴。
少爺的笑容就在跟前,她也隨他笑了起來,然後少爺向她伸出了他溫潤如玉,白淨苗條的手……
心硯的淚流完了,被夜風吹得乾枯在臉上,令整張臉都緊繃著。再綻不出笑容了。
湖水中又映現出少爺的笑容,溫文爾雅,公子如玉,心硯看得目光癡癡的。一陣夜風吹來,吹皺了湖麵,吹散了少爺的臉。心硯猛地一顫抖,如夢初醒。少爺之於她,就是這水中的影子,統統甜美的愛情不過是風吹即散的水月鏡花罷了。
“心硯,不要做傻事!”身後傳來白振軒驚急的聲音,心硯卻隻覺得是幻聽。
接下來,便是叔叔王建家差人來請,說是備了筵席請白振軒佳耦王祥康佳耦一併疇昔吃酒。
瑛姐兒歡愉地把頭倚在王麗楓肩上,道:“姑姑對我最好了,姑父你就承諾讓姑姑在我家再住一段日子嘛!”
王麗楓閒嫻雅雅道:“不呢,要在大哥這裡多住些光陰,我原說過,瑛姐兒出嫁,會送她些吉利繡品,誰知竟病了一場,擔擱了,現在整好和瑛姐兒一起繡。”
然後她的衣褲全被剝去,醉漢下/身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直挺挺頂入了她的身子。
屋內,一燈如豆,淒然地照向她,她在那暗淡的燈光中,鄙人/身一片翻江倒海的疼痛中瞪大了雙眼。
白振軒卻對她的仙顏不甚在乎。但見她身邊跟著個妙齡少女,雖不非常妖嬈斑斕,卻也清雅幽閒,全無俗韻。
豆大的淚從心硯的眼裡滾落下來,她感受不到渾身高低的疼痛,隻是跟著她的少爺,她敬愛的少爺一步步向前走去……
允姑嘲笑道:“做這個死模樣給誰看?”
瑛姐兒上前施禮,道:“瑛姐兒見過姑父。”
心硯說著,猛地一頭紮入了湖底。
瑛姐兒的叫喚聲太大,花廳內宴飲的人早聽得清楚。
瑛姐兒點頭,笑著仍跑回王麗楓身邊去,挽住她的手臂,對白振軒乖張道:“不消姑父操心,姑姑日前已送了我好多禮品,姑父不必再那麼客氣為我籌辦送嫁錢。”
“振軒,大半夜的,你要去那裡?”王麗楓又驚又氣,莫非這半夜半夜他還想著和心硯幽會嗎?因而王麗楓也披衣下床,追白振軒去。
心硯實在熬不過,便道:“允姑,你將我打得狠了,身上暴露傷痕來,少爺跟前又如何自圓其說?”
他顧不得滿心滿胸的疼,踉蹌著腳步一向追到湖水旁,不假思考便跳向湖水……
瑛姐兒也跟著她驚叫了一聲:“呀,心硯,你的手如何了?如何爛成如許?姑姑不曉得嗎?”
允姑一走,心硯便癱倒在地上,她的目光絕望地望著天花板,那邊黑漆漆的,一片暗淡,一如她的出息。
廳內筵席上,白振軒端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栗,他咬了牙騰地起家,王麗楓卻已喚過允姑道:“去看看心硯如何了?問問她如何就受傷了?從速帶她去上藥。”
“禮數不成廢。”白振軒客氣地笑,遂把目光調向王麗楓,往她身後望瞭望,竟冇有見到心硯的影子,又不好直接問,隻能道:“夫人本日可要隨我回白家去。”
也不知主子們在門內推杯換盞,觥籌交叉要到幾時,目睹著傍晚傍晚,夕照垂垂西沉,廊下吹過來的風也帶了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