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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少爺，是我是我，紫藤！”

“紫藤，如何是你？”四兒又驚又喜，見紫藤揹著承擔彷彿離家出走的模樣，又不解地蹙起了眉頭。

帷帳以外，壁上的燈始終亮著，披髮暗淡而恰到好處的光，令她足以看清身邊這個小丫頭的睡容。

想及此，王麗楓就重重咬住了唇，直咬得下唇破開，牙齒間充盈著血腥的氣味。

王麗楓說著，麵上現出悲惘的神采，心硯早已自責心虛得一塌胡塗。而王麗楓猛地又抖擻起來，握住心硯的手，笑道：“心硯，這下好了，你來婢女塢了。傳聞你在聽雨軒的時候也經常陪你家蜜斯同榻而眠，今晚你也陪我睡吧！”

章乃春用力甩了甩頭，又揉了揉眼睛，“噗嗤”一笑，可不，這不是紫藤嗎？

紫藤見他搖搖擺晃，喝得很醉的模樣，便忙上前幫著四兒扶他，章乃春卻乾脆將全部身子都傾倒在她身上，她人小力微，少不得跟著章乃春跌跌撞撞。

心硯正打動著，王麗楓又笑吟吟道：“你第一天到我身邊當差，我也冇甚麼賞你的，那份晚膳是我親手做的，如果你不嫌棄就把它吃了吧！”

心硯聽及此，心猛地一跳，更加不敢正眼看王麗楓。王麗楓隨即喚進了南湘和寶蝶，讓她們把屋裡清理潔淨，等南湘、寶蝶端著痰盂拜彆，她又攜了心硯坐到床邊，道：“你少爺現在視這間屋子如縲絏，亦或是狼窩，每天早晨，他是寧肯睡在書房裡，也不肯意踏足這間屋子半步。你少夫人我一小我睡在這空蕩蕩的屋子實在是又孤單又驚駭……”

心硯囁嚅了半晌，冇有回絕也冇有點頭。她實在看不懂少夫人的情意，她看起來老好人一個，笑盈盈的，但是那笑卻令她毛骨悚然，心下慌亂。

她躺在裡側展轉幾次，眼睛越睜越大。床頂帷帳的小圓孔就像一隻隻小眼睛，密密麻麻、明目張膽地看著她。

四兒在前頭一聽，樂了，他喊了“籲——”，停了馬車，扭頭對章乃春道：“少爺，你喝酒就像喝水的人，今晚不會喝醉了吧？他是紫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