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硯姐姐,你如何不去新房同新娘子討紅包?”
薑桂禮奉上迎書,王家回贈禮品,內有狀如手帕的五色布袋,寄意五代見麵。
白雲暖可惜地笑了笑,王麗楓也遺憾地回了她一個笑容。
兩人你來我往這一笑,全全落在了章乃春眼裡。
心硯的淚汩汩而落,她渾身的血液都往腦門上湧去,腦筋不得任何思考,隻一團漿糊。
“奶孃與她也不過才見一麵,如何又能鑒定她必然對我不和睦呢?”
這時白振軒下了高頭駿馬,從轎上抱下新娘,入了白府。
白雲暖不再看他,抓緊腳步往前走去。
綠蘿揚動手裡的紅包,“你看我和紅玉一人得了一個。”
禮生(即婚禮主持人)誦唱:“捲菸縹緲,燈燭光輝,新郎新娘齊登花堂。”
綠蘿紅玉興高采烈地回了聽雨軒,見心硯一小我在配房擦桌子,獵奇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白振軒身著新郎官喜服,騎著高頭駿馬,伴著鼓樂花轎向王家而去。
然後是拜花堂。
溫鹿鳴各將一杯酒遞給新郎新娘。
“心硯姐姐你真好。”綠蘿紅玉鎮靜地上前抱住心硯又跳又笑。r1152
心硯“唔”了一聲:“你們都去湊熱烈了,總得有小我看家呀!”
白振軒和王麗楓如儀依序膜拜,拜天拜地拜父母,末端,女東男西,伉儷對拜。
王麗楓點頭:“奶孃不消解釋,我明白的。”
“二蜜斯,明天是少夫人大喜之日,寧肯餓著,也不能失禮。”
哭了一會子,在世人勸說下,新娘上轎坐定後,便不再挪動坐位。座下放隻銅火熜,內燃炭火及絨香。隨轎派了王家的兩名男青年緩緩前行,稱壓轎。
白雲和緩溫鹿鳴的相視一笑令貳內心很不是滋味。身子固然跟著世人入了洞房,心卻飄飄悠悠起來。
允姑走到門邊簾前朝外探了探腦袋,肯定白雲暖走遠了,這才折回王麗楓身邊,道:“自古姑嫂婆媳乾係難處,你看這白家二蜜斯實足十的美人胚子,恐是個嬌生慣養的,不免嬌氣,今後老爺夫人跟前與少奶奶你爭寵自是不免……”
鬆塔端過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兩杯酒。
當紅蓋頭翻開,王麗楓精雕細琢的妝容閃現在世人麵前,她是那樣恭謹地端坐著,雙手交握風雅端方地擱在膝上,世人唏噓一片,為新娘子的仙顏和藹質,白振軒卻神遊太虛。
白玉書和白薑氏天然樂不成支,拿出早已備好的紅包,鬆塔和允姑忙用托盤接過。
章花少蹙起了眉頭。
洞房門頭掛一個麪塑兔子,洞房裡擺著鬥,鬥內裝有五穀,銅鏡等鎮物,用於照妖避邪;燈燭吊掛高牆,徹夜不火,俗稱“長命燈”。
白振軒伸手欲拭去她麵上淚痕,倒是逗留空中半晌終不敢觸碰到她的肌膚。
洞房外酒宴已經開席,世人都退出去退席喝酒。
王家的壓轎者從火熜內點一袋煙,一袋袋地吸著歸去,稱“接香火”。
“你們都去玩吧!這裡反正有我呢!”心硯溫婉一笑。
白振軒繞到心硯跟前來,取下心硯手裡的鐲子重新給她戴上,臉上是哀傷欲絕的聲音:“你是自此要和我斷得一乾二淨,連這一份念想都不肯留在內心懷想嗎?”
而後,大舅母和二舅母這兩個全福人號召新郎新娘並肩坐到床沿上,並將新孃的衣角壓在新郎袍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