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原左手隨便擱在本身支著的腿上，右手拿劍“篤篤篤”地敲石頭，橫眉問：“我和順婉約，嬌美文靜，善解人意？”

麵前一身男裝的女子雖有著和昔日容顏普通無二的容顏，可她的技藝高超，言行利落，眉眼少了多少和順嬌媚，多了幾分清靈調皮，一眼看去的確不像女人，更不像疇前阿誰崇高風騷引無數兒郎競折腰的大蜜斯。

阿原撩起袍角，單腿支於山石上，俯身含笑，“因而，厥後我要了阿誰病得快死的端侯？”

“練劍？”小鹿笑了起來，“蜜斯要皋牢蕭瀟時，倒是纏他教過幾日。厥後蕭瀟逃脫，蜜斯每天早上便隻對著掛在牆上的劍長噓短歎幾聲，然後便去找謝公子、康將軍和小賀王爺他們玩去了……”

小鹿神采便有些奇特，“蜜斯，小鹿跟你四年，彷彿從冇見過你有節操這玩意兒……”

看小壞吃完兔肉，阿原甩一甩手，讓它到一邊樹歇落，問向小鹿，“我本來每日在家，都學的甚麼？”

小鹿細心打量著阿原，仍然迷惑不已，“蜜斯明顯冇練過劍，冇研討過追捕犯人，更冇馴過鷹……”

有原夫人在，原家蜜斯毫不會是最浪蕩的。

想當年，原夫人隻言片語，便令昭帝被害，群臣受誅，終究令江山改朝換代，那纔是真真正正的紅顏禍水，令世報酬之側目。

阿原一劍敲下去，小鹿倉猝捧首，破塵劍恰從她腦袋邊掠過，卻連她一根頭髮絲都冇碰到。

因而，小鹿好久才氣道：“喏，實在蜜斯也不消想太多。有夫人在，蜜斯實在……算不得風.流浪蕩。”

小鹿道：“學得可多了！琴棋書畫固不必說，歌舞詩詞也是京中閨秀首屈一指的！蜜斯還精茶藝，擅女紅，客歲太後賀壽，蜜斯送了一幅親繡的江山圖，又當眾畫了幅百壽圖，看得皇上龍心大悅，大讚蜜斯才貌無雙，當即賞了一千兩黃金，還說京中那些天孫貴族、王謝公子，凡是蜜斯看上的，儘可稟明，皇上都會成全。”

她的母親原夫人容色傾城，裙下之臣遍及梁、燕、趙等國，上至天子，下至走狗，無不是原夫人入幕之賓。

阿原的臉上紅紅白白，說不出是羞還是窘，隻將手中的破塵劍連著鞘一下一下戳在山石上，憂?道：“世人眼裡，我便是……如此風.流浪.蕩，毫無節.操？”

第一卷 靈鶴髓（五）

小鹿忙叫道：“蜜斯息怒！息怒！節操原也冇甚麼用，又不能當飯吃……何況蜜斯雖冇節操，可天生的仙姿國色，才情高，脾氣好，和順婉約，嬌美文靜，善解人意……要節操做甚麼？”

小鹿一豎大拇指，滿臉佩服：“看我們蜜斯多聰明！端侯病重，不能人道，便是蜜斯跟彆的男人在一起，他也冇法說甚麼；待他死了，這無兄無弟的，更能留下大筆家財給蜜斯享用，今後也不必再看夫人眼色……”

小鹿撓頭，再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