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一個公子哥兒實在耐不得疲累,一邊伸手鬆了鬆領口一邊扭頭望著頭頂的太陽罵道,“才進四月冇幾日,這日頭如何就這般毒了,真到了三伏天,還不得把人曬成乾兒了。”
這公子哥耐不住獵奇就大聲問道,“唉,這位小嫂子,你那箱子裡裝的是甚麼,如何這般風涼?”
那公子本就感覺喉嚨中乾癢,聽得這話那裡還忍的住,幾步走上前嚷道,“竟然有冰碗可吃?快給本公子來一碗,如果當真解暑氣,少不了你的賞錢。”
傻柱身壯力大,董蓉又有發財夢支撐,天然很快就超出世人,爬到了第五層與第六層門路之間的安息平台。
董蓉部下繁忙不斷,很快就辦理的世人都是捧了冰碗大嚼,不時有人涼得打著顫抖,口中倒是讚個不斷,“真是風涼苦澀啊,太解渴了。”
蹲在他中間喘氣的一名“難兄難弟”剛要接話兒,不想俄然感覺有陣冷風吹過臉龐。他詫異之下四周張望,這才瞧見幾步開外站了一個年青小媳婦兒,此時幫手拿葵扇朝著麵前的箱裡猛扇。而那箱子裡不知裝了甚麼,竟然在陽光下模糊冒著嫋嫋的紅色蒸汽。
董蓉選了外側最平坦之地安好箱子,又拿了黃橙橙的銅釺子把冰塊鑿成磚頭大小的碎塊,然後襬好蜂蜜罐子、芝麻罐子和兩疊潔淨的瓷碗、木勺。
那公子的火伴這時候也圍了過來,目睹箱子裡的冰塊晶瑩剔透,模糊透著絲絲寒氣,而冰碗裡冰花細碎、蜂蜜橙黃、芝麻焦香,各個都咽起了口水,不劃一伴開口咀嚼就紛繁嚷著也要來一碗。
幾個公子哥兒身後跟從的小廝長隨們,聽得這話也是笑嘻嘻叨教主子,想要自掏腰包嚐個新奇。這些公子哥兒們常日都是極好顏麵的人,誰也不想因為幾文錢在朋友麵前留下個鄙吝的名頭,因而,董蓉轉眼又賣出了十幾碗。
“哎,好嘞,公子您稍等。”董蓉脆聲應了,抬手舉起包了紅色細棉布的木錘,叮噹幾下砸碎半塊冰磚,收了滿滿一碗冰屑。然後又舀了蜂蜜撒上芝麻,末端插上黃橙橙的新木勺雙手遞給了那公子。
趕在本日來拜佛的人,多是常日可貴有機遇出門透口氣的年青女子和深宅婦人,雖說也有男人護持,但近身服侍的還是丫環婆子。因而遠瞭望向石階上,花紅柳綠一片,鶯聲燕語不竭。
兩人方纔籌辦安妥,就有幾個公子哥搶先爬了上來,本來整齊的衣帽早就歪得不成模樣了,若不是還要顧忌顏麵,他們恨不能把舌頭吐得同狗普通長,隻盼著能散散熱氣纔好。
董蓉自發省了洗碗的力量更是歡樂,順手在冰碗裡多添了些蜂蜜,冇想到竟又得了兩份不測的打賞。
董蓉顛顛布袋裡的銀錢,樂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她敏捷的刷了碗勺又開端大聲呼喊起來,“又苦澀又風涼的冰碗啊!夫人蜜斯們歇歇腳兒,吃個冰碗吧,解熱又解暑啊!”
曹二姐兒脾氣和順,身子又差,常日極少露麵。董蓉嫁進曹家幾日,也隻在新婚那晚見過這小女人一麵。十二三歲本來恰是愛好笑鬨的花腔年紀,恰好這孩子隻能躺在床上,日日做針線打發時候,董蓉常常想起來內心也是顧恤不已。以是,本日就是不為了奉迎曹婆子,她也籌算至心求求佛祖的。
而女人多了,天然就少不了藉著拜佛名頭想要一窺各家閨秀芳容的年青公子們。這些人常日養尊處優慣了,俄然腳下這般刻苦,速率天然不會比蝸牛爬得快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