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她把等會兒殷珩要服的藥先放爐上熬著了,夏氏會幫她看著火。
精確來講,殷珩手裡拿的不是單單的竹片,而是一把即將做好的竹弓。弓身被他磨得算光滑,他衣角上、中間的地上,都稀稀拉拉地散落著竹屑。
殷珩這才慢條斯理地解釋道:“我說的,是賣人蔘。”
她道:“阿珩,你真行。”
殷珩眯了眯浸著兩分晨光鮮淡金色的眼,道:“我不過是試著做出了這個東西,真正讓它闡揚感化的是阿娬。”
殷珩:“……”
孟娬趕緊解釋道:“娘,你聽我說完,我是說讓阿珩去賣!”
遂孟娬放下揹簍,也不急於這一時,隻要先包管家裡的安然,她才氣放心腸進山去采藥。
孟娬道:“阿珩長得最都雅,如果推出去給鄉裡人看,那些大女人小丫頭必定得看直了眼。如果給她們看一眼,收一文錢,給她們摸一下,收兩文錢。”
竹子剛砍返來,有股暗香的味道。
夏氏這才沉著了一些。
她道:“嗯。”
那一根根竹箭,都是被他削好了的。
這竹子易削,孟娬利落地用刀斜鋸成一個個的尖錐,拿去紮在環繞著院子一週的籬笆地裡,再用疏鬆地茅草給擋住。
對了,孟娬不是要常常上山采藥嗎,對於藥材她非常在行,如果能在山上采到人蔘或者其他的貴重藥材,不便能夠拿去賣錢了嗎?
夏氏也是有底線的,如果孟娬不抱住她,她非得去踹殷珩兩腳不成。
歸正孟娬家落魄,她弄一些枯草來加蓋屋頂,也涓滴不惹人思疑。
殷珩的聲音非常溫潤,傳來:“如果大伯家趁你不在時,登門挑釁惹事,你娘能夠對付不住。”
這時殷珩道:“四周不是有片竹林麼,阿娬先去砍點竹子返來。”
孟娬一頓,這也是她模糊擔憂的處所。
孟娬看著他綁著繃帶的手,繃帶把他掌心上的傷包纏起來,暴露他的手指。
誰說他冇用,他做出來的竹弓可有效了!
孟娬摩挲著下巴,道:“唔,看來賣身也行不通。”
孟娬一邊抱開夏氏一邊勸道:“娘,娘,算了,算了,看在他有傷的份兒上,不跟他計算。”
殷珩眼神勾著她,無辜又有害:“阿娬,我這麼便宜啊?”
中間有一截整齊圓切的竹筒,竹筒裡插著一些竹箭。
夏氏神采果斷道:“阿娬放心,此次我不會再開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