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鼓響，康王妃便趕許櫻哥與王氏走：“都走，這裡不消你們。”

王氏的眼圈便紅了：“都是兒媳不是，給母妃惹了閒氣。”

秋實打起簾子側耳聽了聽：“似是還在與曲嬤嬤說話。”

正說著，就見鈴鐺奸刁地在門口露了個頭，接著張儀正帶著一身水汽散著袍子走出去，不屑隧道：“青玉又在洗馬桶呢，還是白玉馬桶。”

便聽裡頭的說話聲停了，康王妃道：“出去吧。”接著曲嬤嬤紅腫著眼睛走出來，強顏歡笑道：“二位奶奶真是孝敬，剛纔王妃還在與老奴提及二位奶奶受委曲了呢。”

曲嬤嬤一怔，敏捷跪下哽咽道：“王妃，老奴知錯的，隻是不忿那賤人……”

“你年紀也大了，就彆陪我熬著了，先去歇著罷，讓秋實和秋璿來守夜。”康王妃轉過身麵裡躺著，持續道：“明日老邁媳婦如果審你，你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她有分寸。”

許櫻哥道：“等過兩日又再說罷。”

紫靄和綠翡都掩著口笑：“青玉但是沾了王妃的福分。”

王氏淡然一笑，許櫻哥則是暗裡嘲笑了一聲，她可冇受甚麼委曲，而是幾乎就受委曲了，要不是張儀正及時插話，這老刁奴還不知要說出甚麼話來呢。入了閣房，隻見康王妃斜倚在床頭朝她二人招手，和和藹氣隧道：“過來坐。累了一整日這時候還不得歇下。幼然那邊如何？”

許櫻哥笑道：“管了管了，三爺的確就是及時雨。要不是你，我豈不是要和二嫂一樣委曲得直掉眼淚？”一縷碎髮自她耳旁垂下，襯著海棠紅的紗袍與烏黑的肌膚，生生憑添了幾分嬌媚，張儀正看不得，探手拉住她那縷碎髮鹵莽地往她耳後彆，粗聲粗氣隧道：“又來勾引我。小爺我累了，那裡有表情？”

“王妃定然長命百歲的……”曲嬤嬤衝動地喊了一聲，見康王妃閉目不語，隻得神采灰敗地垂下了頭：“老奴知錯了。”

張儀正“哼”了一聲，往床上四仰八叉一躺，望著許櫻哥道：“你這些丫頭好大的膽量，竟敢頂撞。如果我，早就儘數趕了出去，刁奴就是如許養出來的。”

“母妃還是還是的體貼人。”王氏抬高了聲音道：“但是已經睡著了？”

紅燭高照，許櫻哥坐在妝台前將潤膚的香膏在胸前悄悄推開，又細細揉到接收。青玉在一中間替她的腳抹香膏，邊低聲稟告：“福林苑那邊的夏姨娘，奶奶可有印象？”

張儀正不語，順著她的耳垂細精密密地吻了下去，許櫻哥嚶嚀一聲，往他懷裡縮了縮，摟住他的脖子貼著他的耳朵輕聲道：“要不，我們生個孩子？”

許櫻哥和順地摟緊他的腰，輕聲道：“睡吧。不要多想。”

莫非是要抬那邊的頭？曲嬤嬤“啊”了一聲，撲到康王妃床前低聲道：“這可如何好？”

許櫻哥想了好久，纔想起一張素淨溫婉沉默的臉來，便道：“在王妃那邊見過兩次，一共也就聞聲她說過三句話，她如何了？”

“二奶奶客氣。”秋實忙俯了俯身，行至閣房門前低聲道：“王妃，二奶奶和三奶奶來看您。”

康王妃悄悄點頭：“你還不曉得，這局是專為你設的？”

張儀正想笑卻又實在笑不出來，乾脆將頭埋在許櫻哥的頸窩裡悶聲道：“胡說八道甚麼，不過**歲的小女人，便是要廢弛我的名聲也不是如許的廢弛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