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梓衣淡淡瞥了顧明月一眼:“信不信隨便你。”
想想也是,都走到生孩子這一步,豪情能普通嗎……
參謀天獲得他想要的成果,不由將宛遭雷擊的沈禁晾在一邊,忙著為親侄女解毒。
對於亦正亦邪,殺人如麻的參謀天而言換做是彆人家的小孩,躺在寒玉床上彆說多痛上半炷香的時候,就算痛上一夜他也不會眨眼。
不好!
滴血認親。換做把這一套用在沈禁身上,沈禁也許已直接送那人下地府。
此時沈禁直直盯著瓷碗中融會在一起的鮮血,通俗如玉的眼眸中震驚有,痛苦有,遊移有,無法有,乃至異化著一抹難以言喻的欣喜。
捕獲到自沈禁眼中一閃而過的詫然,參謀天將淨水裝入瓷碗中,用下巴表示沈禁道:“該你了。”
小米糕的靈巧,小米糕的懂事,她又怎會看不出。
出於獵奇,顧明月忍不住問道:“姐姐,小米糕的爹爹但是剛纔被人拖去水牢的唐門少主?”
欺負孃親,不肯認她的人,本來不是大鬍子,也不是中毒後像死狗一樣被拖走的紅衣男人,而是……沈哥哥,對不,是沈好人纔對!
與此同時,鏈接密室的書房內,顧明月一邊喝著丫環端上來的保胎藥,一邊眨巴著眼看向正在閉目養神,但是微蹙的眉心卻泄漏了此時韓梓衣的情感。
就如參謀天所說小米糕現在的狀況的確需求靜養。她如果執意帶小米糕分開,小米糕在路上隻會更加難受。韓梓衣默了默道:“那便有勞顧門主。”
為從韓梓衣口中套出話來,顧明月頓了頓又道,“大姐姐,雖說方纔你拿我威脅我爹爹。但看在你護女心切的份上,我不怪你。我也是即將做孃的人,也想為腹中的寶寶多積些福德。”
該死!因光榮小米糕不消再備受九炎絕的折磨,她怎就忘了小米糕是被參謀天帶來霽天門的!
若非因愛生怒,沈禁又怎會在看到韓梓衣和彆的男人摟在一起時,而可貴一見的大失分寸,對一武功寒微和一毫無抵擋之力的小孩脫手。
身邊的參謀天長鬆一口氣:“還好我呈現得及時。若這小米糕死在你手上,恐怕你二弟自行了斷也難赦其罪。”
“逃”這一字,韓梓衣從未想過有一日會用在沈禁身上。望向沈禁慌亂消逝在夜幕中的背影,韓梓衣皺了皺眉,感覺現在用“逃”這一字來描述沈禁再切當不過。
見小米糕體內的九炎絕已解,韓梓衣懸在心中的大石這才落地,卻在看到小米糕儘力朝她淺笑時轉而紅了眼眶。
“是二叔?!”顧明月滿眼詫然,隨即又點頭如搗蒜:“不成能。二叔他惜字如金。更何況他想殺你還來不及,又怎會奉告你有關我的事?”
從參謀天看到沈禁的第一天起,這麼多年來,他從未在沈禁臉上見到過如此豐富的神采。
“不必!”韓梓衣當即回絕。霽天門並非久留之地,多在此處呆一刻,她便多一刻不安。
顧明月如同一隻嘰嘰喳喳的黃鶯在韓梓衣耳邊不斷說話,不像竟被韓梓衣冷不丁地反問道:“你腹中孩兒的爹爹是步挽辰?”
不想現在的芙雲派門主,梁茹的夫君竟會在新婚當日被人擄走。在聽到這般勁爆的動靜時,韓梓衣第一個想到極有能夠擄走步挽辰之人便是顧明月。顧明月是有充足的膽量和絕對的權勢擄走步挽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