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充儀出身於河東冀州,父親於郅是本地州官,因平日高潔秉承獲咎了很多權貴。當下大夏軍隊出征柔然,自河東和江南籌集糧草,那些貪汙納賄的權貴暗中使壞,用心推舉於郅為籌糧官。
蘇琬清聰敏小巧,撻伐柔然的軍隊已經開端調集,宋康作為元帥也已經快馬加鞭趕往甘州,天子這邊天然要有所表示,要麼遠女色獨居養心殿,要麼到雨花閣去探視宋心彤,是毫不會留在承乾宮的。
宇文徹嗤笑,“你一個閨閣女子,從那邊聽來的?”
殿內貔貅香爐中炊火正旺,佳楠香的清爽繚繞屋間不散。蘇琬清和敏充儀雙雙坐在南窗條炕上飲茶,屏退宮人,室內分外清幽。
“敏姐姐本日過來便隻是為了此事?”
隔斷處畫琴撩了珠簾緩緩走出去,到她麵前蹲身道,“小主,得勝公公剛纔過來傳旨,今兒夜裡皇上陪您過來用膳。”
敏充儀難堪地笑了笑,端起茶盞來啜飲,但她一時冇有抓穩,茶水灑出來漫濕了百褶敝膝裙。她無可何如放下茶盞,又抽出紗絹來擦拭,一邊躲閃隧道,“不要緊,隻濕了一點。”
“彆!”敏充儀匆促地喊道,令蘇琬清更加感到她本日有些分歧平常。
“我不打緊,實在本日如許焦急過來,是有件事想對mm說。”
“琬兒知史明義,令朕刮目相看,如此看來朕還並不體味你。”天子撥動她鬢角散落的頭髮,微微觸到那細緻的皮膚,竟有些情難自禁。
蘇琬清卻冇想到,這個忙竟是那樣的令她難堪。
畫琴皺了皺眉,想了半晌還是挑選奉告她,“小主,皇上剛纔去鐘粹宮了,和貴妃娘娘獨處了半晌就出來了,麵色固然不善但並未說甚麼。”
她深知天子忌諱後宮乾政,可礙於昔日與若蘭的交誼也不便涓滴無所動,折中考慮一番,蘇琬清隻能旁敲側擊,她臨時還冇有自傲能在前朝的事上插手。
好不輕易撫平了她的情感,派人將她送了歸去,蘇琬清驀地鬆了口氣,有力地塌在了秋香軟褥中。
蘇琬清負氣般地哼了一聲,轉過臉去,“嬪妾自濟南府進京,春日裡顛末河東道,那兒的百姓都這麼說。皇上不信,便去探聽吧,嬪妾夙來不胡說的!”
“籌糧?是為北疆作戰軍隊籌辦嗎?可嬪妾傳聞河東地盤多鹽堿風沙,產量勉強能保持本地百姓三餐,餘糧不敷,如何能供應那樣多呢?”
於若蘭一下子跪倒在她麵前,叩首道,“求mm救我父親,我願支出任何代價來酬謝你。”
天子從她手中拿過詩集,酸酸隧道,“你們倒是姐妹情深,連名諱都稱上了?她這是眼紅你,但朕的皇宮也不是隨便讓外戚們收支的,更何況她父親現在兼任籌糧官,忙著呢,冇空。”
蘇琬清道,“如許濕晤著可不好,敏姐姐還是歸去換身衣服吧,我們離的如許近,明日我疇昔看你。”
“聞官軍收河.南河.北。”蘇琬清成心翻到這一頁,“杜子美所作之詩大多憂國憂民,鮮有如此暢快淋漓之作。此詩正寫於廣德元年,適時安史之亂結束,史朝義他殺,唐軍所向披靡光複多城,確有大快民氣之感。”
“你去傳信給德遠和小冬,今晚我要見修澤。”
她故意插的這棵柳勝利引發了天子的重視,宇文徹發憤做泰初明君,事必躬親,但老是要參考群臣定見。客歲秋收河東冀州等地紛繁呈上奏報,將儲糧誇下海口。若真如蘇琬清之言,儲糧並不敷裕,那豈不遲誤行軍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