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髮部之前曾經兵變過,並且如此大宗的貿易,之前也並無先例可循。李延炤思來想去,也不敢確保本身帶著這麼多的糧食前來貿易,那些禿髮部族人不會晤獵心喜,直接安插一番,將本身這夥人一網打儘。如此一來,說好買賣的牲口也不消付出了。來的人殺個精光,糧食便也落入他們手中。至於前麵會有甚麼結果?且不說這些各懷心機的郡縣軍政長官,便是州治張使君得知此事,要出兵立威,為他報仇。人都死了,報仇對李延炤本身來講有甚麼用!
現在再見麵,若馬都尉在這兩年以內並未獲得升遷,那他們就是平級。固然李延炤曉得本身的本日滿是提著腦袋一刀一槍拚出來的。但是見到馬都尉,這位本身本來的下屬,心態也會不大一樣了吧。李延炤本身心知當初如果冇有馬都尉,便冇有他的明天,心底當中倒是非常珍惜與馬都尉的這番友情,因而內心便愈發患得患失起來,恐怕馬都尉看到本日驟居高位的本身,心中會垂垂生出不平乃至怨忿之意。
李延炤趕快低頭謙恭道:“這如何使得?都尉一天是延炤的上官,便平生都是延炤的上官!若無都尉之前提攜之恩,哪有延炤的本日……”
兩人笑著鬨了好一會兒,方纔想起來,各自號召動部下們行進。臨羌城門大開,將這對久彆相逢的上下級與他們的部下一併放進了城內……
廖虎見李延炤冇有承諾本身,神采之間也是非常可惜。不過聽聞有公乾要去禿髮部,便也利落地派出了一名什長動員部下來為李延炤帶路隨行。一行人在西平軍領導的帶領下,又用了將近三日工夫,方纔在正中午分到達了距禿髮部比來的臨羌縣城。李延炤用心請那些西平軍領導將本身這些人,以及這麼多糧食帶到此地,卻也是有出於本身的考量。
“今兒可貴相逢,你可必然要陪我痛快地喝他一場!”馬平望著李延炤,用不容回絕的口氣說道。
李延炤聽聞馬平發問,便將與禿髮部以糧易畜之事重新到尾講了一遍。馬平聽聞以後,開朗地笑了起來:“還是你小子鬼點子多!你若怕前去禿髮部遭受不測,大可將這些糧車放在臨羌縣中,由我派兵關照。如果禿髮部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我便上報郡府,與郡府一同引兵反擊,將這些不誠懇的虜賊剿殺個乾清乾淨!”
“都尉有令,部屬敢不從命!”李延炤嬉皮笑容地言道。他不端莊的模樣,又招來了馬平的一記拍打,再次重重拍在了他的頭盔上……
李延炤見馬平一副悲慼神采,心中也是感到按捺不住的難受,他歎口氣,輕聲道:“都尉,現在統統皆已成為舊事,我等即便傷重,現在還是撿回一條命,還各自升了官……但是倒在金城郡下那麼多的兄弟,他們……他們倒是再也見不到妻兒長幼……一場大戰,逝去多少生靈……多少婦人成了孀婦,又有多少孩童幼失父母……”
固然頭一次廖虎已經派人指導李延炤去過一趟禿髮部落。不過此次押著這麼多糧食前去,李延炤恐怕本身萬一記岔了路,導致這麼多人和糧食跟著本身白跑一陣,便令魏旭帶著糧隊在城外稍歇。他自去郡城當中,又向廖虎討了個領導。廖虎此次並非輪值,美意相邀李延炤喝頓酒再走,李延炤卻也隻得直言此次是公乾,婉拒了廖虎的聘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