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辭_第九十七章 邶風擊鼓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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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吏張了張嘴,還未說話,中間流民當中,已有一名中年人走上前來,對著李延昭連輪作揖道:“後輩們不曉事,一時失色,衝撞了將軍,還望將軍恕罪。我這就歸去教誨他們,令他們收斂一些。”

幸虧李延昭舉目四望,見四周的士卒們,亦有很多在悄悄抹淚,心下頓時欣喜很多,好歹在其間哭鼻子這事,本身也並不是獨一份。

李延昭早喚過部下軍卒找來一隻軍中所用的號鼓,並鼓槌一起,就近找了一樹樁,而後置於其上,蘇小娘子見狀,款款而來,接過李延昭手中鼓槌,站在原地略微思考了一番,而後便拿起鼓槌在鼓麵上小扣起來。

一時候,不管是軍卒、流民、那中年人還是李延昭。凡是在場的人,都沉浸在蘇小娘子和鼓所奏的這一曲詩中。很不足音繞梁,嫋嫋不斷之感。

“於嗟闊兮,不我活兮,於嗟洵兮,不我信兮。”這一末句,蘇小娘子輕聲唱來,伴跟著清越的鼓聲,連唱了兩遍。

聽聞那中年人丁出回絕之語,李延昭也不料外。隻是指了指火線仍在割草砍木開荒的本身麾下士卒們,腔調遲緩而安穩道:“某麾下這些健兒,俱是軍中一等一的精銳。常日當中,勤於練習,戍邊衛國。流民出境,便放下兵器,助百姓開荒,以期令百姓們得以安居。”

而後未幾久,伴跟著蒼茫的鼓點,蘇小娘子婉轉的歌聲便傳遍了這郊野。

婉轉的歌聲方落,蘇小娘子手持著的鼓槌,敲打的節拍倒是短促起來。

蘇小娘子唱的這首詩,出自《詩經?邶風》。詩名就叫《伐鼓》。粗心乃是一名出征在外的士卒,難以歸家,思念家中的愛人。心中想著曾經發誓本身要拉著愛人的手,同她一起老去。而死生聚散,太久不能讓我們相會,太久,使恰當初的誓詞難以實現。

中年人聽這小娘子所言,麵現苦色,低聲道:“宛雲,千萬不成啊……”

“伐鼓其鏜,主動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蘇小娘子朱唇微啟,穿越千年的詩句,現在緩緩地從她唇齒之間悠悠而出,頃刻間為這郊野當中統統的聽眾,描畫出了一幅懦夫出征的畫卷,令手持斧子鐮刀的這些士卒,望著她卻迷離著雙眼,彷彿沉浸在了蘇小娘子歌聲所為他們描畫的畫卷中去。

聽到那小娘子答允下來此事,李延昭頓感大喜,抱拳深揖道:“小娘子高義,某至為佩服,既然小娘子開口尋一鼓伴奏,非論如何,某自當為小娘子尋來。在此,某特為部屬士卒們謝太小娘子。”

上一句的調子方落,鼓槌也懸停在空中,長久地逗留了幾息的風景。而後伴跟著鼓槌落下,持續在鼓麵上敲打出了攝民氣魄的樂章,蘇小娘子纔將最後一句詩循循道來。

李延昭走近這夥衣衫襤褸,略顯落魄的流民,而後找到方纔尋他的那名官吏,淡淡一笑:“不知方纔是哪位小娘子高歌一曲,不知尊駕可否引見一二。”

蘇小娘子的歌聲,無疑勾起了李延昭關於宿世中的一些,誇姣抑或是悲傷的回想。聽著蘇小娘子那或輕柔,或短促的腔調,早已是淚流滿麵。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伴跟焦短促的鼓點,蘇小娘子唱這兩句詩的時候,腔調也是短促起來。李延昭聽到“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眼眶不由一濕。驀地無語間,便想到本身宿世死於車禍的未婚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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